閨蜜扶住了我,一臉擔憂:「你還好嗎?」
我一臉木然地看著閨蜜。
身上渾身血液倒流的感覺還在。
「你別擔心,就算是過了二十年,沒有了物證,但還有人證的!」閨蜜焦急地安慰著我。
但我已經聽不清她說什麼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瞬間失去所有力氣。
我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里,閨蜜和楚玨正大眼瞪小眼的。
「你醒了?!還難不難受了?!」閨蜜是第一個發現我清醒的人。
「不難受了。」我恍惚了幾秒,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暈倒?」楚玨不明所以,開口問我。
閨蜜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只是一臉晦氣地看著楚玨道:「他送你來醫院的。」
我看著一臉殷切看著我的楚玨,微微吸了一口氣。
我讓閨蜜先出去一會兒,我有事要和楚玨說。
閨蜜出去后,我無視楚玨遞給我的水杯,平靜地開口道:「你聽你母親的話,丟下我出國留學的時候,是我抑郁癥最嚴重的那段時間。」
我看著手突然重重抖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楚玨,輕輕笑了一下:「知道嗎?那段時間我割過腕,也吞過安眠藥,可我就是沒死成。」
楚玨聽我說這些,他放下水杯,慌張地想解釋。
「楚玨,我好不容易活下來,放過我吧,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精疲力盡,連大的語氣起伏都做不到。
從那天起,楚玨的確沒有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了。
我也開始我的計劃。
正如同那個律師說的那樣,時過境遷,二十年的時間,物證早已沒有,而人證精神也不太正常了,說的話沒有法律效力,我很難用法律制裁柳筠。
但我一定要為媽媽和弟弟討回公道!
殺人誅心,我要讓她失去一切處心積慮得來的東西!
我找人假意和安和全合作,一起投資項目。
在經歷了宴會上被陸硯毫不留情的下臉后,安和全急切地想要靠自己翻身,不再依靠陸氏集團的投資。
所以他甚至沒有多加調查地就挪用了公司里的公款,去投資項目。
我在幕后,冷眼旁觀著一切。
而陸硯最近又開始出差了。
從分房睡的那天起,我們活像陌生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了。
所以對于他不在家,我習以為常。
我覺得不對勁是在一個半月后的清晨,我被一陣惡心弄醒。
克制不住生理性反胃,我沖到廁所里吐到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吐到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我靠坐在地上時,突然意識到,我上個月的生理期沒有來,這個月也遲到了。
想到這點后,我心臟開始狂跳。
之前我生理期一向紊亂,所以上個月沒來,我也只是以為自己壓力太大。
可是這個月我的生理期還是遲到,而且我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反胃感……
我手不自覺地放到小腹,背后翻起一身冷汗。
12.
「從血值上看,翻倍很不錯,孕酮也挺好的,按照末次月經算,大概 10 周了。」醫生客氣地對我道。
我如當頭一棒,臉色蒼白。
我懷孕了?
在這個當口我懷孕了?
那個醫生以為我不想要,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道:「如果不想要,要盡快手術,胚胎比較大了。」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要,醫生我要這個孩子。」
我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算算時間,這個孩子應該是我和陸硯的最后一次懷上的。
可是那時候我吃了避孕藥,我擔心對孩子有影響,
所以又加急做了 B 超。
一切正常。
醫生說只要定期做好產檢,正常沒有多大問題的。
我坐在沙發上,別墅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溫和的陽光,傾瀉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輕輕摸了摸小腹。
這里是我的孩子,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我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可是以我和陸硯現在的關系,怎麼給孩子一個好的生長環境?
陸硯是在三天后回來的。
在我已經睡著的時候,
他輕手輕腳進了房間,輕輕吻了我的額頭。
我因為懷孕的原因,變得起夜頻繁,他親我的時候正好我剛重新睡下去不久,所以一下驚醒了。
陸硯見我醒了,沉默了一下,起身就想走。
我立刻起床,說出了盤算了幾天的話:
「陸硯,我們離婚吧。」
陸硯的腳步頓住,他回過頭看我,那張清冷棱角分明的臉上一臉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他問。
我起身走過去,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我們離婚吧。」
給安和全下的套,已經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我也該處理好我的事了。
陸硯當年在陸氏破產之際娶我,就是想給臨終的父親一個交代。
而我也陪著他東山再起,經歷了那麼多苦,所以他給我一個孩子不算吃虧。
我想和陸硯離婚,帶著孩子過想要過的生活。
陸硯將我抵在門上,像是克制了又克制一樣,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臉都漲紅了,動作卻還是輕柔的。
他說:「你在做夢?」
「不是,我是認真的,你放心,財產我絕不多要,我們要是……」我努力想要解釋說我們要是離婚了,他就可以娶白凝再續前緣時,陸硯卻直接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