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地回應了室友們的安撫,走到了墻角的角落里,坐了下去。
許是太過疲憊,靠著墻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一聲「砰」的響聲把我驚醒。
我條件反射地向發聲的地方看去。
沒想到那群人竟然又回來了!
還直接暴力地從外面撬開了門。
他們打著手電走了進來,刺目的燈光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觀察著他們的行動。
為首的男人拿著手電照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最后,他朝著我所在的墻角里走來。
他走到我的身邊,蹲下,與我平齊。
就著他手中的光線,我才看清這是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眉眼鋒利,眼神如隼。
帥是帥,就是那一身的戾氣,不像什麼好人。
他打量了我一會兒,沉聲問我:「你是你們當中領頭的?」
我看不透他想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又問我:「剛才就是你不讓我們進來的?」
我有些害怕,但還是鎮靜地回答:「是。」
我想看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他和我對視了半晌,我們誰都沒有移開視線。
氣氛慢慢地有了劍拔弩張的意味。
我們這邊的幾個男生已經渾身緊繃,做好了隨時出手的姿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下一秒就要起沖突的時候,這個男人卻突然笑開了。
他眉眼好看,笑起來時打破了剛才的戾氣,突然有了幾分正直的味道。
他從身上摸出了類似證件的東西,展開后對我鄭重道:「我是國家搜救隊第二中隊隊長,楚風聲。」
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讓我的大腦一下子宕了機。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張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一時分不清我是不是在做夢。
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嗎?
25
楚風聲的到來讓我們欣喜若狂。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當我們聽到他們是軍人的時候,之前對他們的那些揣測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親切與濃濃的信任。
我們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不直接表明身份,弄得我們嚇得半死。
楚風聲對我們解釋說,末日下秩序失衡,歹徒猖狂,有人在這一帶專門放地刺攔截過路的幸存車輛,發災難財。
「他們還經常讓女性去攔截車輛,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在一旁等著他們停車后實施搶劫。」
「所以,你們當時只有這個......」
他卡殼地看向了我。
我會意地回道:「黎笙笙。」
「對,黎笙笙,我以為你們就是那幫匪徒,沒想到是一群勇敢的大學生。」
他這一番脫口就出的夸獎,讓王勁他們都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大家都開心地跟著笑開。
自末世之后,這可能是我們最開心的一天了。
我起身準備回角落里睡覺,卻被楚風聲叫住了。
他收了臉上的笑,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鬧得我有點緊張。
「怎……怎麼了?」
「你做得很對。」
「什麼?」
「我說,你不給我們開門做得很對。在這種末世下,不要太過于相信人。」
我有些懵,隨后明白了他的話,莞爾一笑:「這是你們 jfj 叔叔該說的話嗎?」
「叔叔?」他挑眉。
「對呀,不管是 jc 還是你們,不是都統一叫叔叔嘛。」
他似乎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后點頭若有其事道:「叔叔就叔叔吧,反正也是占便宜。」
「......」
26
第二天一早,楚風聲帶著人修了胎,便叫上我們上路了。
在車里晃了十來個小時,再睜眼時,我們就被送到了安檢基地。
楚風聲他們還有救援任務,把我們送到后,匆匆道了別就離開了。
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景象,我的眼里只剩下了震撼。
這里人來人往,秩序井然,與末日前的生活別無差異。
我們被分別帶走做了檢測,在隔離七天之后又被統一被安排上了輪船,往南海基地的方向開去。
下了船,我的父母早已在等待我。
我飛奔下去與他們深深地擁抱,泣不成聲。
這幾個月以來的委屈與害怕,在此刻全都宣泄了出來。
我們在基地里被安排好了住處,聽從統一的調配。
一個月后,我找到了那名叫做林姝的女孩,將許曦的話與戒指一并交給了她。
女孩哭著對我說了聲謝謝。
道別后,我們就沒再相遇。
我在南海與父母重新開始了生活。
一切按部就班,且井然有序。
直到半年后,整座幸存者島嶼傳來了歡呼的聲音。
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相互依偎。
我們知道,那是疫苗被研發出來的歡喜之音。
27
一年后,全國的喪尸都被清理干凈。
我們被接回了陸地。
雖然我們的家園狼狽不堪,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重建的欣喜。
又是一年過去。
學校重建后,我和我的室友們又成了室友。
我們調侃著要把周嬈綁起來,嘻嘻哈哈地鬧成了一片。
我們讀書,畢業,找工作,戀愛,結婚。
一切幸福又美滿。
那年的經歷成了我們一輩子難以忘懷的人生一課。
哦,對了,忘了說了,我男朋友姓楚,叫楚風聲。
是個與我同歲,卻在歲月里為我們負重前行的人。
來源:知乎 作者:圣火喵喵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