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什麼債務，趕緊去還吧，如果想要買什麼……包，也可以去買。」

他撓了撓頭，「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輔導一名學生，最近會一直有工資。工資都會打到這張卡里。你想要當咸魚，不工作的話，也沒事。」

我記得上次我們第一次在餐廳吃飯，我故意說我不想去工作，我想要當咸魚，我想要別人養我……

他這樣做，已經在回答了我之前的話，他真的想養我。

他還不知道的是，那個學生就是我，是我冒充學生家長給他發工資。

「你養我？」我脫口而出道。

他很認真地看著我，點點頭，「嗯，我養你，你別怕。」

我鼻子一酸，就算我知道池羽對我的感情是報恩，但我已經對他動心了。

我不想再繼續欺騙他了。

我看著他，「池羽，我其實有錢的。我爸雖然破產了，但是我外公給了我一筆錢，我銀行卡有很多錢。你以后要是想報恩的話，也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了助學的事情了，其實我都不知道名單上有誰。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報恩，但你已經還清了。」

「還有就是……」我豁出去了，我怕什麼，愛了就是愛了，我就是敢愛敢恨。我也不藏了，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池羽，我一直隱瞞這件事，是我覺得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對我很好，我以為你喜歡我……我也對你心動了，我就是故意想要借機撩你，讓你越來越喜歡我，最好快點向我告白！

「現在好了，我先告白了！我不要你對我感恩，如果你只是把我當恩人，那我們以后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做最陌生的同學。你要是愛我，你就親自來向我告白，我就等你一天。

一天以后我就不愛你了，你也離我遠點。」

18

我一口氣說完了，心臟怦怦地跳，轉身想離開。

我把卡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沒有拿。

池羽愣住了，我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其實，雖然我豁出去了，大膽又熱烈地告白了，我心里還是難受的。

我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但我就是不死心，為了不讓自己后悔，我還是告白了。

池羽拉起我的手，我愣住了。

「舟舟，你就在這里坐一會兒，等我兩個小時？不！就一個小時！我馬上就回。」池羽急切地對我說道。

我懵懂地說道：「為什麼？」

「等等我。」池羽焦急地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曾經看到他考試，永遠都是氣定神閑的神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池羽給我塞了一瓶旺仔牛奶后，就火速地跑了。

……我預想過很多次告白的場景，但我沒有想到這一出啊。

我的告白對象跑了？

我喝著旺仔牛奶，心情七上八下的。

池羽是什麼意思啊？

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不會是在耍我吧！

應該不是，池羽不是這樣的人。

快到一個小時時，我看到了池羽向我狂奔而來。

他頭發凌亂，臉上都是汗水，手里抱著一束紅色的玫瑰花。

我捂住唇，不會吧……

池羽向我跑來，氣喘吁吁。

我敢打賭，他一定都沒有怎麼休息一下。

池羽的氣息還來不及平度，一向沉穩，溫柔的他臉上表情漲紅。

「舟舟，我來告白了。我聽說告白也需要儀式感，我的錢暫時只能買這些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了戒指。

我眼睛瞬間就一熱。

19

原來他突然跑了，是去準備這些了！

「我不能隨隨便地對你告白。而且這種事情是我應該先來的。舟舟，我……不是因為報恩才會對你好。」

我看到了池羽眼眸里露出破碎和小心翼翼的目光。

「舟舟，我從高中時就暗戀你。」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我已經笑開花了。

等等……

高中？

那個時候池羽可是對我很冷淡啊，他怎麼會暗戀我？

「但是我和你……隔得太遠了。」他苦澀地說道，「你就像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我是地上的泥土。我九歲喪父，十二歲喪母，幾次差點輟學，我家里很貧困。許多人勸我認命，不要去讀書了，但我心里想著我唯一會的就是讀書，讀書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我要緊緊抓住，才不會被命運扼住我的喉嚨。」

我第一次聽他講述起自己的過去，我心里發酵著心疼的情緒。

「舟舟……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在高中時，我就注意到了你，你就像公主一樣，漂亮、自信、溫柔，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喜歡你，但……我不敢向你表露出來半點愛意，因為我知道我和你之間隔著怎麼樣的鴻溝，我配不上你。尤其是當我知道是你一直秘密資助我的好心人后，我更強烈地感受到了我和你之間的差距，我連學費都是你給我的。那時，我的爺爺生病住院，需要錢，我厚著臉皮去求你外公，你外公也幫了我。」

我沒有想到那時的他處境會如此艱難，我和他早在高中就已經有了交集。

「你救贖了我，幫助我，我卻一直在覬覦你。

自卑就像蟲蟻一樣爬滿了我的心，剩下的自卑都變成了可憐的自尊心。我假裝對你冷淡，我以為這樣做就不會被人發現我的暗戀，至少可以掩飾我的不自量力和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