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下車,周邑說今天好像要開早會,然后拽著我匆匆進了公司。
我想,等開過早會,就把一切都和他說清楚吧。
我愿意相信他,更愿意相信一切都是誤會。
但是。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我也不會給他機會,我會毫不猶豫地辭職,分手,然后和他再也不見。
可是,我還沒等到開早會,便忽然聽見同事從走廊跑進來,焦急喊我:
「生生,周邑剛才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說著,男同事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臉上滿是慌亂,
「他好像磕到了頭,流了好多血,快!」
我瞬間慌了神。
跟著他跑去樓梯間時,我甚至有些腿軟。
路上,男同事說,剛才樓里電梯壞了,他和周邑急著下樓,就走了樓梯,結果樓梯上不知哪來的水跡,周邑腳滑摔下了樓梯。
我聽的一陣心驚。
樓梯間門口,我驀地推開門——
21
沒有想象中的揪心場面。
相反,入眼是一片花海,樓梯間內開著昏黃燈光,而上樓下樓的樓梯上,全都鋪滿了鮮花與花瓣。
而剛剛男同事口中摔得頭破血流的周邑,此刻卻拿著戒指,順著樓梯上來。
樓梯間內放著音樂。
周邑走到我面前,「怎麼會不記得你生日呢。」
說著,他手持戒指,單膝跪在了我面前。
「周生生,嫁給我吧。」
我怔忪地看著他,沒有伸出手,也沒有說話。
轉變來的太突然,我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半晌。
我輕聲問他,「所以,你這兩天說有事,就是來準備這些?」
周邑點頭。
「弄這些很麻煩,但因為是向你求婚,我不想假手于人,只找了些人幫忙打下手,其余全是我自己弄的。
」
而直到這時,我才發現。
就連樓梯間的墻壁都全部涂了顏色,涂的是我最喜歡的淡藍色。
細看,上面還有各種細微的小圖案。
很漂亮。
收回目光,我緊懸著幾天的心終于緩緩落下。
我又問他,「你和小美,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周邑一愣,「我們有啥關系?」
我問他,小美脖上的吻痕和他有關嗎。
周邑將眉蹙得很緊,「她一個成年人,脖上有個草莓印很正常,但是你要是說和我有關……」
周邑停頓了一下,眼底的嫌棄不像作假,「我還不如花幾塊錢買個鴨脖啃了。」
我被他逗笑,便拿起手機翻出了當初佳佳發我的那張截圖。
小美坐在他副駕的那張截圖。
周邑仍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接過手機看了半晌。
眉心緊蹙。
「首先,」他抬頭看我,「我沒讓她坐過我的車,副駕更是不可能。」
「其次。」
周邑嘆了一口氣,想揉我的頭發,但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根本碰不到我,只能在我小腿處打了一下。
「你以后看看仔細好不好?這臉一看就是 P 上去的,脖子那還有一道不算太顯眼的分割線呢。」
我拿起手機一看——
靠,還真是。
我愣了半晌,然后低聲道,「還有,昨天晚上你是來布置求婚場地了?」
周邑點頭。
「可我晚上在你外套口袋里發現了一枚 T,可你半夜回來時,它不見了。」
周邑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又掏出一枚來,「你是說這個?」
我點點頭,本以為他是想狡辯稱 T 就在口袋里,是我昨晚沒翻到而已,可他忽然撕開了包裝,然后……
從里面拿出一張,濕巾。
濕巾。
就這?
我看傻了眼。
周邑嘆道,「老王給的濕巾,看它新奇,我就隨手往口袋里裝了兩片。」
老王,怪不得。
他的一個朋友,特愛玩,而且專門喜歡鼓搗這些好玩又變態的東西。
所有疑惑,都在這一刻被解開。
我還未回神,便聽見周邑低聲說道,「小祖宗,我腿都快跪麻了,您能答應我了嗎?」
低頭一看。
周邑還保持著求婚的跪姿。
心一暖,我伸出手去。
周邑笑了,緩緩替我帶上戒指。
尺寸剛剛好。
周邑站起身,將我擁進懷里,并在我耳邊低聲囈語:
「明天帶我回家,好不好?」
我一怔,「這麼突然?」
「不突然」,周邑將我鬢角的碎發掖到耳后,「明天去你家提親。」
「周生生。」
「我等那一天,等了很久了,這一點都不突然。」
22
我答應了周邑的求婚。
可我沒想到,周邑做事如此速度,我成為周太太的第一天,周邑便帶我去解決了小美。
也沒見這人平日里調查什麼,一出手便甩出了一沓資料:
比如,小美和前任主管的那些齷齪事。
又比如,她和公司男同事在公司茶水間過分曖昧的照片……
而且。
和小美曖昧過的人,可不止這麼一兩個,還有幾位有家室的男同事。
小美被辭退時,幾位男同事的老婆不知從哪得知了這些事,風風火火殺過來,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通。
女人的打架方式,原始又解氣。
潑水,扇耳光,拽頭發,扯衣服。
最后,小美離開公司時,臉頰高腫,頭發被拽落了不知多少根。
拉扯間,衣服早已變形扯裂,幾乎衣不蔽體。
我站在窗邊,看著她匆匆跑上路邊一輛出租車。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美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周父在本市的影響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一些,周邑將這事通知給了本市的一些合作公司,對方都表示,不會雇傭小美這種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