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全暗了下來。
…………
這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上香,離譜死了。
我的太陽能供電系統竟然被這一炸炸壞了。
(12)
還好,當時為了應對南方的梅雨季,怕太陽光照不足,房屋設計公司還在地下室給我安裝了一個發電機,并儲備了 20 箱柴油。
我忙跑去地下三層,剛準備將發電機啟動時我突然靈光一閃,停了下來。
等下,現在我這全屋發電是連接在一起的,若是樓上還有人幸存,特別是那個智商比較高的丁還在的話,他們發現沒電之后又有電了,那不是直接暴露了這個房子還有別人在嘛。
現在監控也看不了,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天倒還好,地下室溫度適宜。
可晚上溫度會直降到﹣10 攝氏度,沒有電熱毯那是會凍死人的。
我咬著大拇指開始思考起對策。
我原先是學文科的,電路什麼的我是一竅不通,要我自己去改那肯定是白瞎。
不過,我好像記得裝修師傅有跟我提一嘴,在哪里裝了個總的開關閥門,不僅可以將樓上樓下的電路分開來,就連每間屋子都可以關閉或者打開。
但我當時就是隨意那麼一聽,根本沒注意他說的那個總開關閥門在哪里。
不會是在樓上吧!我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我看了下手上的電子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每天基本上都是晚上六點一下子轉變氣溫,這樣我就還有兩個多小時去找那個總開關閥門。
我找了個手電筒從地下三層一層一層往上找。
直到五點四十五分,我找完了地下室所有的屋子,還是沒找到那個總開關閥門。
我泄氣地坐在地上,這倒霉催的。
完了完了,就想安安心心躺個平,把外面的一切當電影看怎麼就那麼難呢。
就在我怨聲載道的時候,通往地面的通道突然傳來一聲爆破聲,嚇得我猛地抬頭朝那道門望去,但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下來了?
我忙將手電筒關掉,靜心聽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一切依然安安靜靜的。
「乓」!就在我松口氣的同時,一聲巨響又傳了過來。
我這才立刻反應過來,聲音是從地下室的暗門外傳過來的。
我打開手電筒慢慢朝那邊挪去,「乓乓乓」的聲音越來越響,像是槍支交戰的聲音。
等我走到暗門邊將耳朵貼到門上,隱隱約約還傳來了男人的怒罵聲。
因為裝有隔音棉的緣故聽不太清到底在講些什麼,但似乎是老賈和丁的聲音。
他們好像在爭執著什麼,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然后就恢復了安靜。
就在我打算繼續去找開關閥門的時候,突然暗門上傳來「咚」的一聲巨響,我眼睛正前方的一塊金屬鐵皮向里凹了進來,呈現一顆子彈的模樣。
我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兩條腿就像裝上了發動機一樣打著顫。
他們應該不會走過來看吧。
(13)
就這樣過了好久,久到周圍的溫度已經變得極低,我的呼吸都起霧的時候我才慢慢滑坐到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腿。
太 tm 嚇人了。
前面看戲的時候還覺得刺激有意思,真的發生在身邊實在太可怕了。
我又等了會,確定沒有人了之后,我才小心地揉了揉已經發僵的身體,慢慢站起來。
因為溫度過低外加坐的時間有點久,我只能攀著墻慢慢往上挪。
突然,我的手觸碰到一個塑料盒子樣的東西。
我急忙打開手電筒照過去,果然是我一直在找的開關閥門。
還好上面標得很清楚,我忙將樓上的電路關閉,然后回到凍得像冰窟一樣的地下三層將發電機灌滿柴油啟動。「嗡嗡嗡」的聲音響了一會后,室內的燈一個個都亮了起來。
這時候我已經快凍僵了,我忙跑回 2 樓監控室,也顧不上看外面的情況,打開電熱毯就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慢慢緩過來后,我才有心思朝監控畫面看去。
還好,我用的都是裝在隱蔽墻角的針孔攝像頭,并沒有受前面爆炸的影響,依舊能很清晰地將外界情況傳遞給我。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我一大跳。
一樓的客廳已經變得滿目狼藉,全是石膏灰屑。
大背頭和他的兩個小弟被炸得連灰都找不到了,真不知道他這麼蠢到底原先是怎麼組建起那稱霸 A 區的小隊的。
然后在一地殘骸上躺著兩具被血浸透了的尸體。一具瞪著兩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是老賈,另外一具側躺著看不清面目的矮胖身影應該就是死去的丙了。
我眨了眨眼睛,果然光有一身蠻力還不行,有腦子的人還是更占優勢些。
畫面太過可怖,加上我先前凍了太久,晚飯我也不想吃了。隨意拆了包餅干墊了兩口后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一晚上都沒睡好,夢中總有一雙鏡片后陰森森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著我。
一大早我頂著一雙熊貓眼昏昏沉沉地做著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