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江淮整整五年。
直到他到異地上大學那年,傳來他交了女朋友的消息,我知道,我應該給我的初戀畫上句號了。
1
小學時,我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個溫柔的鄰家哥哥,覺得他對自己很好,喜歡黏著他。
直到到了初中,才逐漸察覺,自己對他的感情變成了男女之間的喜歡。
我們小學初中甚至高中都是讀的同一所學校。
就連家都在同一個小區,還是對門。
他比我大兩歲,高兩個年級。
他是家里的獨生子,把我當親妹妹對待,同我哥一樣喊我小妹,平時對我諸多照顧。
可我并不想當他妹妹,因為我喜歡他。
2
記得小學那時候,與他同班的一個女生亂傳他們兩人是情侶關系,到處散播。
傳到我耳朵里,我瞬間坐不住了,丟下鉛筆拉著好朋友顧佳一起去廁所堵她。
那時候才讀小學四年級,年紀小,做事沖動,聽到喜歡的哥哥被別人口頭搶走了,自然氣不過。
奈何對方執意不愿澄清,一直聲稱江淮以后就是自己男朋友。
我氣的暗暗磨爪,最后我和顧佳,對方也帶著好友,四個女生扭打在一起。
我使勁和對方互扯頭發,使盡渾身解數,雖然占據上風,但臉上還是被對方的指甲劃了一道口子。
老師趕來拉架時,我頭發亂成雞窩,左臉上那道四五厘米的劃痕還在微微滲血。
顧佳瞧見了,大聲喊道:「愿愿你毀容了!」
我一摸臉頰刺痛的地方,手指沾上幾滴血。
那時我心里想的是,變丑了江淮哥哥會不會嫌棄我。
3
結局,我們四個人都被叫了家長。
我媽急匆匆趕來,看到我臉上的傷又氣又心疼,怒氣沖沖把我攆回家。
晚上,我媽把我趕到家門口罰站寫檢討,而我哥則在屋內幸災樂禍。
我搬著小凳子蹲在門口,嘟起嘴將鉛筆夾在唇鼻間,紙上空白一片。
「在寫檢討書?」溫柔的少年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我一抬頭,就對上江淮那雙干凈漂亮的眼睛,他穿著和我同款的校服,皮膚白皙,五官秀氣,身上有種不同于同齡人的沉穩。
我連忙收起鉛筆,心虛地站起身,聲音底氣不足:「對…」
他彎腰端詳著我臉上貼著的創可貼,眉頭輕蹙:「怎麼臉上也有傷?」
「不小心被抓傷了…」我低著頭,因為害羞不敢與他對視。
「來我家吧,我教你寫檢討書,還有以后不能和別人打架,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我內心偷笑,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頭進屋。
第二天交上去的檢討書,字體明顯比我平時寫得工整好看許多,那是因為江淮在后面抓著我的手一字一句教我寫的。
他怕我寫得太丑,交上去不合格。
他以為我只是普通的和人起沖突,卻不知道我是因為他太過生氣才會第一次動手打人。
后來,臉上的劃痕變成了一道淺淺的傷疤,每當照鏡子看到這道疤,我都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為了江淮做的這沖動事。
很傻,很天真,那時一股腦地想替他出氣罷了。
但江淮可能早已忘記這件小事。
4
上了初中,原本在小學階段成績平平的我更加跟不上同學的進度,分數在及格線中徘徊,我媽時常念叨著要給我叫家教,對此操心不少。
家教還未聯系上,江淮見我成天愁眉不展的,便拉著我到他家補習功課。
那時候我剛剛意識到自己喜歡江淮,每當和他坐在一張課桌上,他的頭微微偏向我這邊,帶著一股清新的香味時,我就一陣臉紅心跳,書瞬間讀不進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補習時間腦袋空空聽不進話。
回到家,我求著我媽給我找家教。
我媽以為我被江淮這麼一點開竅了,愛上學習了,興沖沖地開始找人介紹家教。
于是,第二天我媽讓我拿著一袋水果過去感謝江淮哥哥的指導。
我漲紅著臉站在他家門口躊躇不前,始終鼓不起勇氣按門鈴。
在門口傻站了十來分鐘,旁邊的電梯門突然開了,江淮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提著一袋零食,顯然剛從便利店回來。
「江哥哥。」我嚇得一哆嗦,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水果袋,心跳開始不規律。
「怎麼了?找我有事?」江淮淡笑著走來。
上了初三的江淮身高長得很快,已經快要一米八的個子,五官也立體精致了許多,更加帥氣成熟了,導致身邊不少女同學心儀他。
我曾經閑著沒事數過自己所知道的暗戀江淮的女生,有九個,加上我,就是十個。
現在肯定不止。
倒是他的性子不如以往親和,冷淡內斂了些,身邊關系好的朋友屈指可數,但對我還是很照顧。
「我…我來送水果,謝謝你昨天教我學習!」我始終低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人家說,眼神是藏不住情緒的,我怕我一與江淮對視上,他就會發現我喜歡他的情感。
我希望他察覺,又不希望他發現。
「正好,我買了雪糕,想吃哪個自己選。」江淮打開手中的袋子遞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