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敬知面前,她會撒嬌,會使小性子,像個城堡里的小公主一樣,帶著光,渾身上下看不到任何黑暗,那是和我截然不同的類型。
最開始的時候,林敬知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是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兩年的時間,他也被笑容燦爛,渾身充滿青春活力的元皎皎所吸引。
這些的確是我沒有的,曾經的過往磨掉了我作為一個十七八歲少女該有的一切。
我渾身是尖刺,被欺負了不會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而是自己拼盡所有報復回去。
近十年的相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林敬知,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變心。
我是很喜歡他,但是從他開始喜歡元皎皎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份喜歡可以終止了。
元皎皎什麼都有。
愛她的父母,看似討厭她,實則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的竹馬。
最開始見到葉時壹的時候,他是站在元皎皎身后的,明明話語嫌棄,手里卻拿著元皎皎的書包,帶著笑容,滿眼縱容。
看到我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沒了,變成了警告。
他警告我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妄想一些不屬于我的東西,元家的一切只會是皎皎的。
我說元皎皎半句不是,就是我的錯,而元皎皎對我各種冷嘲熱諷,甚至聯合其他人一起欺負我,捉弄我,他覺得理所當然。
明明回到了親生父母身邊,我卻再次體會到了養父養母還活著時的生活。
他們根本沒有將我當成親人,在元皎皎眼里,我就是元家的一條狗,父親只會在意我有沒有傷害他的寶貝女兒,母親會偶爾用糾結的目光看著我,但說出來的永遠都是那句讓我讓著妹妹。
十八歲那年,元皎皎說我偷了她的東西,沒有任何證據,只有她的幾句話。
我被父親和母親罵了,她的朋友羅沫沫是欺負我的人之一,一直在給元皎皎出謀劃策如何欺負我,也是罵我罵得最難聽的一個,只因為她的男朋友跟我說過曖昧的話,又說是我在勾引他。
這樣還不夠。
在寒冷的冬天,我被推倒在了雪地里,好幾個人將我死死摁住,我掙脫不開,只能看著葉時壹滿臉嘲諷地站在我面前,一腳踩在我的手腕上。
他說:「既然手腳不干凈,那這手不要也罷。」
他是想廢了我的手,那一腳沒有任何留情。
十二月的天,我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的恨意被困在鐵籠里叫囂著,卻如同困獸一般,再怎麼掙扎都毫無用處。
那天我的手沒了知覺,我太害怕了,給好久沒有聯系的林敬知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元皎皎,她語氣得意地說林敬知給她買奶茶去了,手機放在她這里。
我什麼都沒有說,掛斷了電話。
那天我拿著我所有的積蓄,以及想辦法在母親那里要來的幾千元去了醫院。
醫生說幸好我來得及時,否則這手徹底廢了。
我的手沒有廢,但是落下了病根,碰了涼水或者天冷了,都會隱隱泛痛。
十九歲那年我出車禍了,是元皎皎做的,在我中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她直接從我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倒在了血泊里,看著不遠處葉時壹正在安慰著受驚的元皎皎。
在醫院里,我意識清醒地昏迷了半個月。
期間只有母親來過一次,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
我想要報仇,想要讓所有欺負過我的人付出代價,這個念頭不是這一次才有的,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沒有人保護我,那麼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在元家待了兩年多,我摸清了所有人性格,父親,母親,元皎皎,葉時壹,羅沫沫的。
我好幾次帶著借口進入過父親的書房,在里面我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漂亮和元皎皎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還有喻然然幾個字。
元皎皎和母親并不像,我當時沒辦法讓他們做親子鑒定,于是我做了一個試探,在飯桌上憑空捏造了在路上遇到的一個叫然然的人。
父親有了反應,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元皎皎那邊看去,元皎皎也看向了父親。
這一眼讓我徹底確定了。
我在床上昏迷了十五天,也謀劃了十五天。
我選擇以車禍失憶作報復的開端,收斂一身的尖刺,聲音溫柔了,性格柔順了,變成了那個無限縱容事事聽從妹妹的傻姐姐。
在這一過程中,我在尋找合適的好利用的對象。
在樓梯上撞到葉時壹不是意外,是我故意撞上去的。
葉時壹喜歡元皎皎,元皎皎喜歡林敬知,她和葉時壹一起長大,她當然知道葉時壹喜歡她,但是他們太了解彼此了,了解到元皎皎對他沒了新鮮感。
林敬知和葉時壹是兩種類型,葉時壹會用惹她不高興的辦法引起她的注意,像個孩子一樣,林敬知給人的感覺是剛剛好。
林敬知情商很高,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將元皎皎這種小女生哄得心花怒放,臉上笑容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