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二哥搖了搖頭:「這小子啊,自尊心太重了。」
「小二,這叫嫉妒心,懂?」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開始惆悵了起來。
誰會愿意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整片森林呢?
雖然這棵樹有億點點與眾不同。
6
在沒做選擇之前,我決定屏蔽一切有可能影響我的因素。
容玨那張臉首當其沖。
所以這幾天我都沒太搭理他。
容玨也很識相,我倆又恢復了之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他比我要先沉不住氣。
容玨從我的桌前走過,冷哼一聲:「我隔壁那床給大花睡了。」
好啊這個狗男人,竟敢在外頭給我拈花惹草,還敢帶回家,真是反了天了!
我正想著怎樣漂亮反擊,卻又聽到他說:「大花吃得少,長得又好看,最重要的是,她、不、胖。」
我的怒氣值到頂了。
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反正我也不想讀書,等母后問起來,就把鍋甩給容玨。
一秒,兩秒,三秒……我都數到九百九十九秒了,他還沒追上來。
是不是我沖得太快了?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幾道私語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你們猜我剛剛看到容世子和誰在一起了?」
「誰?」
「蘇家大小姐!」小宮女捂嘴偷笑,「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對世子說了些什麼,世子的耳根紅透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副模樣呢。」
誰給蘇芩的勇氣?梁某茹嗎?她竟然敢調戲我明媒未娶的未來駙馬!
更可惡的是,容玨竟然臉紅給其他人看!
我氣暈了頭,抓住小宮女就問他倆的去向。
小宮女哆哆嗦嗦:「就在御花園通往晗輕宮的那條小路上,他們在在在……假山后面。
」
竟然還躲在假山后頭!
我腦子里全是那部《功法寶典》的內容。
蘇芩很有可能就是容玨口里的大花,他倆的名字都有草字頭!
我氣沖沖地往御花園走。
蘇芩的語氣很是急切:「寶寶怎麼樣了?還聽話嗎?」
我頓時覺得頭頂上多了一片青青草原。
「她很乖。」
是容玨的聲音。
他就從來沒對我這麼溫柔過!
原來他們倆早就珠胎暗結了!就我是個傻瓜!
我氣得全身發抖,一個不穩,從假山上掉了下來。
別問我怎麼爬上去的,有志者事竟成。
「啊!」我大叫一聲,趴在地上像只嗷嗷待呱的癩蛤蟆。
我的面前出現了四條腿。
我想原地死亡,真的。
容玨慌亂極了:「小三,你怎麼在這里?」
我連忙爬起來,眼里含淚,惡狠狠道:「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我一瘸一拐地往我的寢宮走,容玨上來扶我:「盼盼,你誤會了,我……」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老娘又不是聾子!」
容玨一個不穩,腦袋磕上了假山。
他抬起頭看我,眼睛濡濕,額頭上卻多了一抹紅色。
我停下想去看看他的傷口,蘇芩卻先我一步:「容世子,你的額頭……」
我扭頭就走。
我這輩子都不會理容玨了!
但事實證明,人不能立 flag。
7
自那天以后,我又氣又惱。
而容玨那廝又不知道怎麼回事,連著好幾天沒來上書房上課。
怎麼的,皇宮是他家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還是說,他真傷著腦袋了?
糾結了好幾天,我心一橫,反正明天我也不想去考試,要不就逃跑,順路去一趟鎮國府?
打定主意后,我才躺上床。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敲打聲。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
他這樣胡亂敲是什麼意思?
我憤憤然起床開窗:「哪個不睡覺的……」
「是我。」
幾天不見,容玨好看得更明顯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簡直俊秀得不像話。
我突然就忘記了要說的話。
容玨東張西望,小聲道:「你讓開點,讓我翻進去。」
我這才側過身子,雙手環胸,冷哼:「你來干什麼?」
容玨穩穩落地,舉起手中的東西:「吃不吃?」
這個香味……是烤鴨!
我十分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我順路買的,你不吃我就扔了。」
「那你半夜跑到皇宮來,也是順路?」
容玨漲紅了臉,惡狠狠道:「廢話那麼多,你到底吃不吃?!」
這傻小子,嘴硬心軟,傲嬌極了。
明明在意我,卻不肯說。
我接過他手里的烤鴨,拉著他落座。
這時,我才瞥到他額頭上的疤。
容玨欲言又止,我也欲言又止。
我開口:「那天……對不起。」
容玨道:「我和蘇芩……」
「你還敢提她!」我兇相畢露,「還沒人敢給我戴帽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蘇芩說的寶寶是一只小花貍,它前幾天剛好跑進了我的院子。」
鎮國府和蘇府之間就隔了一堵墻。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想到這里,我心里堵得慌。
「那你們還躲在假山后說話?有什麼話不能給我聽嗎?!」
容玨有問必答:「蘇夫人不讓她養貓,她怕她庶妹聽到后告狀,才……」
「那大花又是誰?」
容玨給了我一個「你好像不大聰明」的眼神,道:「小花貍。」
我竟然吃了一只貓的醋。
好氣哦。
我鼓著腮幫子:「反正你以后不許跟蘇芩多說一句話。」
我剛說完,屋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完蛋了,一定是乳娘!
我手忙腳亂,趕緊讓容玨帶著烤鴨躲在床底下。
門開了。
乳娘看著大開的窗戶:「公主怎麼這時候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