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伸出腿。
他語氣惡劣:「自己脫啊!還要我幫你嗎?!」
這句話說完,我和他都愣住了。
容鈺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我不是那、那個意思。」
他臉紅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應該和綠色的帽子很配。
我更想嫁給他了。
我彎下腰,將褲子卷起來。
好疼!
膝蓋上的傷口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傷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根本分不開。
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蠢死了!」
容玨蹲下來,動作小心翼翼,我嗷嗷大叫。
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俊秀的眉眼。
容玨給我清洗完傷口,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不會留疤,但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他從沒對我這麼溫柔過。
原來這小子可以好好說話啊。
「好疼!」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容玨難得沒有甩開我,輕聲道:「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我順勢將鼻涕眼淚都抹到他身上。
「少爺,吃的來了!」他的書童王仁推門而入,看到我倆的狀況,道,「打擾了!」
我連忙松開容玨,后者惱羞成怒:「給我回來!把吃的留下!」
望著滿桌魚肉,我一吸鼻子,開始干飯。
半個時辰后。
容玨目瞪口呆:「你是豬嗎?」
「我姓褚,不姓豬。」
說完,我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今晚我住哪?」
「我讓人把隔壁收拾一下。」
我決定逗一逗他。
「不要啊,阿玨哥哥,人家怕黑啦 ~」
他的表情一言難盡:「亮著燈。」
我離他近了些:「阿玨哥哥,人家不敢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覺嘛 ~」
容玨看著我作妖,從我懷里抽出手臂,咬牙切齒道:「那就回宮去。
」
「哎呀,人家想和你睡啦 ~」
哐當一聲。
我回頭看,只見王仁撿起托盤,訕笑道:「少爺,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他跑了,只留下一個略顯興奮的背影。
容玨臉色鐵青:「你再胡亂說話,我就把你丟到郊外喂狼!」
傻小子,京都的郊外哪里有狼?
有我這個女色狼還差不多。
5
次日,我剛醒就被二哥抓了個正著。
他笑得像只狐貍:「小三,你這是自己給人送上門啊。」
我怒了:「我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我小三!」
TMD 煩死了,說都說不聽!
他捏住我的鼻尖:「看起來重了不少,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我一個翻身,想踹他一腳。
結果他一閃,我直接表演了個劈叉。
他笑得前合后仰。
容玨看到屋內的情形,右臉抽了抽,朝我豎起大拇指:「女俠好身手。」
老娘都疼哭了!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我二哥閃到一邊,一點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沒有。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到容玨身上:「阿玨哥哥,人家腿疼……」
昨天我就發現了,對付容玨這人,不能來硬的,得曲線救國。
「閉嘴!」
容玨的臉又紅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容易臉紅?
哦,是因為我們以前針鋒相對,我根本沒想過要在他面前服軟。
動嘴就能解決的事情,誰稀罕動手呢?
容玨走上前,把我扶起來。
我哎喲哎喲地靠在他身上。
我二哥看得眼睛都直了,顫著聲問我:「好啊!你倆昨晚到底干了什麼?!」
我無比嬌弱地靠在容玨懷里,道:「二哥,你對你所看到的還滿意嗎?」
自家養的豬被白菜拱了,我二哥想殺人。
我站在旁邊嗑瓜子,象征性地喊了幾句:「你們不要再打了啦,這樣打不死人的!」
我二哥先停了手,拖著我就往外走。
我抽空向容鈺說再見,補道:「對了,我的床給我留著,下回我還要來。」
我二哥數落我,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我只聽到了最后一句話:「虧我還打算帶你去鷹揚宴尋新夫婿,你太……」
我眼睛一亮:「鷹揚宴?」
那個被稱為猛男創造營的鷹揚宴?
我又活了。
「嗯,不是你鬧著要父皇給你換夫婿的嗎?還要什麼扇形圖,歪嘴巴,一身腱子肉的。」
他的神情很是嫌棄:「前面兩個雖然不是正常人,但后面一個還算好找。」
我興奮地搓手手,催他:「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走啊。」
我幻想著面首三千的美好生活,身后卻傳來容玨的聲音:「我也去。」
我二哥嗤笑一聲:「你小子去干什麼?趕著給自己戴帽子嗎?」
容玨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去射靶子!」
鷹揚宴上。
我指指點點,頻頻搖頭:「這個屁股大了,不好。」
我二哥點頭:「你看看那個,在桂花樹下射箭的。」
「那個肚子大,不好。」
「那個鼻子粗,不好。」
……
「要你選個駙馬,你怎麼還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我二哥乏了,「你到底要什麼樣的,我找京都最好的畫師來幫你畫,讓人幫你找還不成嗎?!」
我點頭,深以為然。
突然,木芙蓉旁的一個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遙遙一指:「那個穿藍衣服的看起來還不錯,玉樹臨風,呀,靶子也射得不錯。」
容鈺拿起弓箭就走,順帶還炫了一把技。
他的箭矢將藍衣服的箭矢劈成了兩半。
我二哥問我:「小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得意一笑,語氣篤定:「他吃醋了,他喜歡我。」
「不,這意味著你以后沒法給他戴帽子了,要不然來一個他劈一個,來一雙他砍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