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掀起,壓迫感十足,「現在倒跟我談起交情來了。」
身后王域將走廊上男人乖崽崽模樣看在眼里,和此刻形成鮮明對比,手肘碰了碰旁邊,「這就是白切黑?」
顧響掃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叫白切狼。」
「您懂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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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啊,干酒吧在那方面都認識人的。」
「周敘野這麼心疼你,你說會不會......」
「算了,我還是想想自己吧,明天肯定挨批。」
曲柔被她說得憂心忡忡,她以前見過周敘野打架,心一直懸在那。
「先送你回去,我還有事。」
「......」
周敘野處理完,已經快要深夜。
晃著車鑰匙,還沒到門口,腳步頓住。
女人抱著手臂,小碎步來回走。
終于看到他,嘴角揚起來,眼里的光比月色動人。
「怎麼沒走?」
「我擔心你。」脫口而出的話,引起旁邊工作人員的側目。
周敘野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沒提包廂的事,將手里外套塞給她,「再碰到什麼醉漢,我可不負責。」
曲柔垂著眸,心底突然生出股無力感,「那個,領帶喜歡嗎?」
「嗯。」
音色冷淡。
男人與她擦肩而過,曲柔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沒開口,耳邊的聲音繼續。
「愣著干什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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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兩人都沒說話。
他們之間存在隔閡,不管她退還是進,主動權完全握在周敘野手里。
「以后別來 rose。」
曲柔一愣,「可我想見你。」
周圍安靜,只聽鳴笛。
周敘野沒看她,「不來也能見到。」
直到上了電梯,曲柔還停留在男人云里霧里的話里。
家門前,「你剛剛什麼意思?」
周敘野煩著呢,也沒喝多,怎麼就心軟了,「別多想。」
行,一個甜棗,一個巴掌,真有你的。
曲柔心里頓生一股氣,見男人要進屋,「等一下。
」
她走近,不給他任何反應時間,直接親了上去,只一瞬,退開距離,「你也別多想。」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是江勝。
她動了動手腕,卻被按住。
「我接個電......」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來,
雙手忽地被壓在門板上,曲柔慣性揚起頭來。
男人抵著她的膝蓋吻猝不及防落下。
滾燙的氣息覆蓋,幾乎吞噬她的呼吸。
電話掛了又響。
男人估計是煩了,幫她按了接聽。
「曲柔,我這有兩張電影票,明天......」
「沒空。」
「你是?」
「你爹。」
「......」
一頓操作下來,曲柔大腦發蒙,氣息又被奪了去。
親得她腿腳發軟,勾住男人的脖子才得到支撐。
不知過了多久,周敘野才心滿意足松開她,「還敢不敢了?」
這是敢不敢的問題嗎。
「主動親我,解釋一下。」
周敘野比她高出許多,「跟姐姐學的啊。」
曲柔呼吸滯住,大學追他那會,自己也是不要臉的偷親他,過后不給解釋落荒而逃。
聽著男人淡漠的嗓音,她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在周敘野的臉上停留許久,試圖窺探出倪端。
他果然別過眼,專注于光禿禿的墻角,似乎沒得到她回應,別扭地皺起了眉,要生氣的樣子。
曲柔知道他這是害羞了。
他一害羞,就會兇巴巴的,或者索性避開視線一走了之。
果然。
「老子走了。」
曲柔這個人什麼事都三分鐘熱度,但對他總是有耐心。
「好,明天見。」說著朝他微微一笑,先一步轉身離開。
開門關門聲連續不斷。
走廊靜得出奇。
周敘野手指摸了摸唇瓣,眼中黑如深淵。
回憶起剛剛的吻,女人的氣息經久不衰撞擊他的心臟。
沉默許久,低聲,「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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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網絡就報道出一則某高層在夜店對女生動手動腳的丑聞。
錄像上方宜的上半身都被打了碼。
為此,方宜對周敘野一頓彩虹屁。
但曲柔根本分不了心,突然步入工作,直接累成狗,董事長圖方便直接帶著她參加會議做翻譯,這天下班后,整個人都提不上勁。
上了電梯,她媽電話打來。
「工作怎麼樣?」
「還行。」
「嗯,我朋友兒子比你大五歲,我安排你們見個面。」
「......」曲柔突然感覺很累,是心累,「我有喜歡的人。」
電話里冷笑一聲,「喜歡?你爸也說過喜歡我,還不是知道初戀懷了他的女兒,二十幾年的感情直接跟我離了,連你都不要。」
「你給我爭點氣,不僅事業,階層都要超過她。」
曲柔回到家,舉著手機的指尖不斷收緊,嘆氣道:「媽,你也可以重新選擇嫁人,看著他們的生活去生活,累的只有自己,為什麼總是拘泥過去,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的。」
「我已經做錯過一件事了,這次我不想放棄。」
隔著電流,互相沉默下來,最后曲晚晴先掛斷了電話。
曲柔站在原地,她知道媽媽聽進去了。
桌上放著食材,她想到什麼,一天的疲勞瞬間煙消云散,直接拎起袋子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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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男人不讓她來,今天她還是獨身去了 rose,手機上問他有沒有吃晚飯的信息得到了回復。
他說,不餓。
曲柔自動忽略,拎著保溫盒,問了主管周敘野的位置,直奔二樓包廂。
隨后揚起的嘴角僵在原地,男人懶散的靠著墻,對面站著個女人。
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踮起腳尖,仰頭靠了上去。
曲柔在那一瞬間躲進拐角,全身的血液冷下來,連呼吸都緩慢。
她一向大膽坦然,再加上周敘野以前對她太好了,自己也有自信,喜歡就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