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才 20 歲。
中間有長達 8 年的時間,正是國內電子產業發展的黃金期。
他在干什麼?
猛地,我突然想到了一篇人物傳記。
他進過監獄!
我陡然起身看向周鄞。
「你是不是打算跟著那個毅哥干?」
周鄞抿唇。
良久才回了我一句,「我得救我媽。」
06
我終于知道老男人為什麼對過去避而不提了。
當年他就是為了救周母,跟著毅哥步入了歧途。
周母做了手術,卻得知兒子在干違法犯罪的勾當,病情加劇還是去世了。
心被揪得生疼。
這些事兒,老男人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
雖說我們結婚了。
但他從來都只把我當個小朋友。
把我放在身邊,負責開心就好。
我也沒想過要問他這些,畢竟當初我就是為了錢才嫁給他的。
當年,周鄞也救了我媽的命。
我跪在手術室門口,求求醫生救救我媽。
最后,是周鄞幫了我。
「周鄞,你相信我嗎?」
我捏緊手里的鐲子,「這次,我想幫你。」
我把身上戴著的所有金飾都賣了。
全部用來支付周母第一次治療的費用。
「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以后就給我買雙倍。」
我咧著嘴,尋思這本來就是他給我的,如今我也不過算是還回去罷了。
而且這筆投資,穩賺不賠。
有了這筆救命錢,周母病情也逐漸穩定。
但顯然周母的病不是這一次就能好的。
「丫頭,你是個好姑娘,別往我身上搭錢了。」
周母躺在病床上,握著我的手,「小鄞跟著我,一天好日子沒過過。從他生下來他爸就走了,我身體不好,也沒什麼本事,還好這孩子自己爭氣。
」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沒別的愿望,真的。就希望我走了之后,他能沒累贅的過好這輩子,為自己活著。」
透過周母蒼白的臉,我好像看到了上輩子,躺在病床上的我的母親。
「您不是累贅。」
我捏緊周母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您是他的依靠,是他的信仰,是他前進的方向。就當是為了他,你得好好活著,使勁兒活著。」
一直到周母睡著,我才從病房出來。
剛出門就瞧見周鄞站在外面。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我嚇了一跳,「咋不進去?」
周鄞眼眶有點泛紅。
他看向我,問了句:「為什麼?」
我一愣,適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我是義無反顧出手幫他這些事兒。
「我喜歡你唄,怕你媽真沒人救,你以后遇到個需要幫助的小丫頭就忍不住同情心泛濫伸出援手,然后再把對方變成你媳婦。」
我瞪圓了眼睛,「等你有錢了,變成老男人了,遇見我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可不準拋棄我這個糟糠妻,聽到沒有?」
「嗯,我品味沒那麼差。」
我哼唧,「這還差不多。」
愣了兩秒,「不對啊,你罵誰呢!」
周鄞笑了。
這還是我穿越以來,頭一遭看見周鄞的笑容。
他伸手糊了糊我的碎發,說了句,「知道了。」
07
周母住院了,晚上睡在家里的,就剩下了我跟周鄞兩個人。
周鄞讓我去睡周母的小房間,我不肯。
「我自己一個人睡不著。」
「是麼?」
周鄞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看你在澡堂子不是睡得挺香?人都走了還叫不醒。」
忘了這碼子事兒。
干笑兩聲,「真不愧是你,一個擁有計算機一樣記憶力的可怕人類。」
最后我還是滾進了小房間。
主要是不想再讓周鄞睡在地板上。
進去我才發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風油精的味道。
應該是某個人提早幫我噴了驅蚊。
我整個人趴在被子上,捂住臉。
這個老男人啊……
周鄞嘴上不說,但接了不少活兒。
晚上還要去洗澡堂子幫忙打掃。
我想到那天「包租婆」說的話,問了句:「你現在在澡堂子打掃都是免費的嗎?」
「不是。」
周鄞站在我旁邊,「我媽之前缺了幾次工,上次是幫她補上,現在去就還是按照正常的工錢結算。」
「錢又不多,為啥不辭掉?」
周鄞看了我一眼,沒回我。
我立刻了然。
現在周鄞這種情況,聊勝于無。
但我始終覺得錢不是這麼賺的。
周鄞的腦子一直在澡堂子打掃,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今天讓我去吧!」
周鄞看了我一眼,我拍了拍胸脯,「本人,打工小能手。」
我到的時候店里只有包租婆一個人。
粉色卷發棒頂了滿頭,讓我還有點好奇對方摘了這玩意之后,到底長啥樣。
「這不是那天那個假幣丫頭麼,來洗澡啊?」
我一進門,包租婆就朝著我咧嘴吆喝。
熱情的模樣,簡直跟那天揪著脖領子喊我出去判若兩人。
「不是,我是過來跟您談生意的。」
90 年代的洗澡堂子除了洗澡、搓澡兩項業務之外,就沒別的了。
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然而只要在這個基礎上稍微做點業務拓展,就能迅速拉開與其他家的距離。
比如 SPA 就是個不錯的選項。
其內核,就是在搓澡的基礎上加點精油。
顯然,這個包租婆沒什麼靈性,「業務拓展?我這的業務就是讓你把地拖干凈,不需要你干別的。
」
「如果我能給你帶來客流,可以讓我在你這邊做麼?」
「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