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理你,我也是狗!」
當日,皇上與皇后分道揚鑣的消息不脛而走,兩人甚至規劃好了路線,制定了一三五你走這條路,二四六他走這條路的計劃,兩人宮女皆是有口難言。
「撤退撤退,皇上在御花園!」
「快走快走,皇后要去御書房!」
「快去快去,皇上剛剛離開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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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被皇上扔下來的竹簡滾到了太監的旁邊,太監抬起頭看著黑著臉的謝臨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皇上啊,皇后只是吃醋了,你解釋一下就好了。」
「解釋?」謝臨沐冷哼,「她都不讓我進她寢宮,我怎麼解釋?再說了,我憑什麼解釋,我可不想當狗!」
與此同時,御書房的窗戶被風吹過,一道黑影跑了進來。
來人紅衣妖艷,腳上一雙鎏金鞋繡上幾朵蝴蝶,眉眼間英姿勃發,除了南國的將軍又有誰有這般氣勢?
「朕的御書房沒有門?」
「我這不是怕被發現了嗎?」喬清妙幾步走上前,腰間的鈴鐺發出聲響,「沈伊落呢?」
謝臨沐揉了揉眉心,提及沈伊落便想起他那幼稚至極的皇后:「在端陽宮。」
「端陽宮?」喬清妙一愣,「她不是貴妃嗎,去端陽宮干什麼?」
「她嫌頌星宮太無聊,便成日都待在端陽宮……」
說完,兩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后默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向端陽宮。
另一處的端陽宮里。
沈伊落一只腳掛在桌案上,滿是悠閑地吃著葡萄,回頭望了一眼努力扒荔枝的宋幻幻,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失憶了?」
宋幻幻將扒好的荔枝放在嘴里,大言不慚道:「嗯。」
沈伊落將信將疑地起了身,剛想幫她扒,誰料一個重心不穩往前一撲,直接倒在蹲在地上扒荔枝的宋幻幻身上,后者往前一撲,臉直接悶在地上。
只聽一聲巨響,端陽殿門被人一腳踹開,沈伊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薅著脖領拎了起來,宋幻幻也是剛剛喘過來氣,又被人鎖了喉,拎到了胳膊下。
「管好你的女人!」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喬清妙和謝臨沐怒目圓睜,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沈伊落無奈:「你們兩個干什麼啊?」
喬清妙一臉不悅:「你們兩個干什麼呢?」
沈伊落解釋道:「我要教她扒荔枝,不小心滑倒了!」
「就這樣?」
「不然呢?」
「救命……」
氣若游絲的聲音從謝臨沐胳膊下響起,宋幻幻捂著脖子,臉色紅得發紫。
謝臨沐嚇了一跳:「沈伊落你下毒了?!」
喬清妙不悅:「你放屁。」
只聽宋幻幻留下一句「核……」,便翻了白眼。
當日,皇后差點被皇上勒死的消息不脛而走,更有知情者透露,當時皇后上不來氣翻了白眼時,貴妃當著眾人的面,竟然要捶死皇后,一時間三人的關系成了謎。
端陽宮里,正在幫皇后把核打出來的沈伊落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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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不想讓你爹把你嫁給別人,才假意嫁給皇上,然后暗地里和喬將軍勾搭?」
話音剛落,我的腦袋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差點被敲出了花,謝臨沐那雙黑眸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會說話就說,不會說話就別巴巴。」
我不滿:「你誰啊,憑什麼管我?」
謝臨沐一皺眉:「都解釋清楚了,你還假裝不認識我?」
喬清妙剛剛征戰回來,宮中的謠言自然是不清楚,聞言問道:「她怎麼了?」
沈伊落偷偷耙耳朵:「裝失憶呢。」
我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兩條腿在床上直蹦跶:「我沒裝,我真的失憶了!」
謝臨沐面帶譏誚地冷笑,順從著我:「好,你失憶了。」
我剛得意地一揚眉,便聽見謝臨沐又冒出一句:「我也失憶了。」
「……」
你跟老娘玩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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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皇上只是隨口一句玩笑,卻沒想到這狗東西真的不搭理我了。
那日我興致勃勃地去御花園賞花,這廝看見我就跑,我將他攔住,有些不高興:「你躲我干什麼?」
謝臨沐掐著腰:「原來是個人啊,朕以為豬成形了,嚇死了。」
我氣得心臟突突地跳:「謝臨沐!」
「呦?」謝臨沐眉眼帶笑,「哪來的宮女,竟敢直呼朕的名諱?」
「誰是宮女?」
「那不然你是太監?」
「謝臨沐,老娘再搭理你我就是狗!」我怒瞋他一眼,轉身氣哄哄地走了。
謝臨沐在后面懶洋洋地撐了個懶腰,心情頗好地對旁邊的太監道:「這話朕從小到大都要聽吐了。」
7
天色暗沉,云翳遮住了彎月,我將腿放在床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忽然想起自己初見謝臨沐那年,便是在端陽宮的這棵百年老樹上。
我摘了顆果子,正得意洋洋地吃著,便被樹下的謝臨沐扔來的一個石子打中,擊落了我手中的果子。
我自然是怒不可遏,掐著腰,大罵:「哪來的賊人?!」
謝臨沐穿著一襲黑衣,正仰起頭看我,劍眉星目,風度翩翩,凌厲又不失禮節,叫我須臾移不開眼,
要說的話便哽在了喉嚨里。
小臨沐也掐著腰,小臉頗為不快:「你是誰,為什麼在我母后的寢宮?」
「我是宋將軍的女兒,宋幻幻。」我揚眉,一臉自豪,「怎麼樣,怕不怕?」
「宋將軍的女兒?宋將軍那麼好看,你為什麼這麼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