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多自豪,我私藏的月亮,耀眼奪目。
那時我就同她說:「你進娛樂圈,我就去當律師,以后誰敢罵你,老子就律師函警告。」
她后來應該是忘了吧。
這個乖巧柔軟的姑娘,心比我狠。
從不說分手,一提就是終場。
我是那時突然明白的,原來啊,我鬧了個這麼大的笑話。
在我滿心歡喜籌謀著未來和她的一切時,她卻只想丟下我,遠走高飛。
其實,她才是那只鳥啊。
我這座城,留不住她。
年少一場毫無保留的情意,忽如倒入大海的一杯溫水,徒勞無用。
怎麼能不怨呢?
五年,將近兩千個日日夜夜,我一邊怨,一邊念。
也曾和自己說過狠話:「程也,你再回頭找她,就死了算了。」
五年后,我的車停在某塊廣告牌前,看著里面笑靨如花的姑娘,忽然發現了一個更大笑話。
我仍然愛著她。
是的,我又和自己說:「死就死吧,反正已經丟過人,再死在她身上,也不算太丟人了。」
我笑話自己,這五年什麼本事都學得平平無奇。
唯獨在說服自己去愛她這事上,從來都是天賦奇佳。
我找尋她一切的痕跡,陳年舊事都不肯放過。
與人打聽她這些年的好與壞,聽人說她混得風生水起,我又氣又欣喜。
欣喜的是她終于得償所愿,守住了自己的夢想,在熱愛的領域里發光發熱。
氣的是,她真的不想我了。
可能五年前分手那時,我還有些遲鈍,想著不可能就那麼散了。
如今才后知后覺,念著不會散的,只有我。
能不氣嗎?能不撓心撓肺?
身邊的朋友看出我的心思,酒過三巡也會口無遮攔地說:「程也呀,你這個樣子,很像桑禾的舔狗啊。
」
我并不生氣,反而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我記得『舔狗』這個詞沒出現之前,大家都管這叫深情。」
深情也好,舔狗也罷。
成為桑禾的狗,甘之如飴。
如今,多年前夏天遇上的姑娘,就在我懷里。
我是不是可以驕傲地說:「瞧,舔狗也是有春天的。」
這麼想著,我也確和她說了。
她不樂意:「你才不是舔狗。哪有舔狗嘴這麼硬,骨頭也硬。」
凌晨晨曦將臨,我把人按入懷中。
我把我們這一路細細想了一遍,心頭熱意如浪潮。
這些年反復后悔,怪自己分手時說了狠話。
我的桑禾,配得上最好的愛。
縱然這世界無人再愛她,我同她站在一起,向世人豎起中指。
一生離經叛道,你是我永遠想要駛入的港。
- 完 -
來源:知乎 作者: 溫酒斬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