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替你壓住,你放心生你的小公主。」
我白他一眼,「奉御說了,這胎有兩個,說不得有一個男娃,你怎麼滿腦子女兒女兒的。」
他笑著把梅子遞到我嘴邊,「就想要個和你一樣蠢兮兮的女兒。」
我憤憤咬了他的手一口。
我的膽量也在懷孕這幾個月突飛猛進,敬語已經從我嘴里消失了,我甚至還敢在身上難受的時候一邊罵他一邊踢他。
不得不說,皇帝脾氣真好。
賢妃也說,皇帝脾氣真好。
她說:「我在潛邸時,從未見過陛下這麼耐心的樣子,想來只是沒遇到心儀的人吧。你很了不起,從小舍棄女子身份,考了科舉做了官,陛下欣賞你、喜歡你,是理所當然的,他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子。」
那可不!我這麼優秀,除了地位沒他高之外,也沒啥缺點了!
生產那日我痛得死去活來,賢妃握著我的手給我鼓勁,我一邊號一邊罵:「狗皇帝,爺再給你生孩子,爺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得不說我娘是真偉大,竟然連生了四個孩子。
我說到做到,出了月子,我就抱著兒子還有逼皇帝寫的詔書,回到了轄縣,繼續做我天高皇帝遠的縣令。
至于女兒麼,被皇帝扣下了。
他說:「你走就算了,你連女兒都不留給我,那我在這兒待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怕他真的撂下來朝賀的幾國使臣不管,只好勉為其難地把女兒留在了皇宮。
真無語啊,怎麼越活越回去的!
再過倆月不就過年了!我不還得回去的嘛!
【番外二 —— 靜元公主】
第一次見到我那傳聞中的未婚夫林昱時,他在逛花船,我在釣魚——不是,追魚。
他看著水里的我笑得前仰后合,「靜元公主,您真有閑情逸趣,跑這里來鳧水。」
我吐了一口水吼他,「沒見本公主落水了嗎?還不來拉一把!小心我讓皇兄治你的罪啊!」
他笑了半天才讓人拿了根竹竿來,我掙扎得筋疲力盡,但一被拉上船就踹了他一腳。
他笑瞇瞇地扶了我一把,「您省著點力氣吧。」
我翻了個白眼。
就這玩意,倒插門我都不要,還要我下嫁!
父皇和皇兄的眼光真是差勁極了。
然此人大約對我心懷愧疚,三天送一回禮進宮,多是民間的小玩意,有趣是怪有趣的,不過我收下可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他。
再后來我去酒樓聽曲,有個不長眼的東西屢次打斷歌女,還想輕薄她。
我怒上心頭,上去就扇了一巴掌,誰知此人愚笨如斯,不認得本公主,竟還試圖反擊。
我都忍不住懷疑林昱是不是腦袋上插著英雄救美的牌子。
他一腳踹倒那個蠢人,「再讓本世子看見你,就打折你的腿!滾!」
然后轉頭看向我,立刻變成了個浪蕩公子哥,「公主,您怎麼每回出糗都能碰見我呢?這就叫緣分吧?」
我白他一眼,「這叫孽緣。」
「哦,那公主緣何把我這孽緣送的吊墜掛在了腰上?」他扇子一翻,挑起我腰間的琉璃墜。
我憤憤拍開他的手,「本公主妝奩那麼多,誰知道隨便挑了個就是你的,真晦氣!」
然后我拽掉那墜子往地上一扔,就帶著宮女轉身跑了。
跑了兩步回頭看,林昱正低頭看著地上碎開的琉璃墜。
莫名心虛了怎麼回事?
算了,他要是舍不得那墜子,我隨便挑一個給他當回禮吧,誰叫我大方呢。
后來我被皇兄關了禁閉,林昱竟然還敢翻墻到長公主府里來看我。
我瞪著那一隊攔著我出門,卻對林昱視而不見的皇宮護衛,「他給了你們多少錢?本公主給你們雙倍!」
林昱就笑,「是陛下暗示臣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攔,公主還是不要破費了。喏,這是新近流行的口脂,您去試試喜不喜歡。」
我撇嘴,「又是你哪位紅顏知己給你推薦的?」
他搖著扇子沖我眨眼,「非也,這是臣去胭脂鋪里實地考察了三日買來的,公主賞個臉試試吧。」
我一擺手,「行,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試試。」
大婚那日,他也是這麼問我,「這酒臣嘗了一口,是甜口的,想是陛下照顧公主特意換的果酒,您試試喜不喜歡?」
我沒好氣地問道:「我不喜歡,是不是就不喝了啊?」
林昱搖頭,「那可不行,合巹酒不能不喝,否則以后要不合的。」
我瞪他,「你現在就在想不合的事了?怎麼,還在遺憾和我成親,就不能去找你的紅顏知己了?」
林昱哭笑不得,「我的長公主殿下,您究竟是從哪里聽說的我有紅顏知己啊,臣實在委屈。」
他哄我喝了那杯酒以后,親了一口我唇邊的酒汁,「臣從小就知道我有個未婚妻,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我怎敢真的拈花惹草,讓她委曲求全?」
我眨眨眼,勾住他的脖子,「這是你說的,以后你敢納妾,我叫皇兄打斷你的腿。」
- 完 -
來源:知乎 作者:鵝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