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老板明明放了你假,還想開了你,但又叫你在他辦公室做擺設的焦慮。
李總管對我的態度倒是好了很多。
那可不,皇帝看上的不是個男人,可喜可賀,斷袖失敗!
公主被解了禁閉,開開心心地來看我。
「安之,你不會真的要被皇兄收進后宮吧?」
「公主,您是在幸災樂禍嗎?」
「我到手的夫婿飛了,我是在傷心!」她氣鼓鼓的,「皇兄說我不嫁平安侯世子就治你的罪!」
啊,這……
不要把我搞進這種混亂的男女關系里啊!
皇帝冷漠插話,「我沒說過要治魏安之的罪。」
「那你關著她干嗎?」
「我關她了?她吃的用的哪個不是和我一樣?你沒見她不用干活,臉都圓了一圈?」
?
無語子。
不要攻擊長相謝謝!
16.
摳門鬼皇帝給我升職加薪了,震撼我一百年。
我現在是符寶郎,給皇帝看玉璽的,六品官!
每年多四兩俸祿呢!娘啊,我出息了!
同僚又一次和我交接,有氣無力地勸我,「別和陛下吵架了,殃及池魚啊!」
嗐,這……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皇帝會這麼大度,給我下崗再就業的機會。
然而,我升職的消息傳到同僚那里時,他們哀鴻遍野,生病的生病,瘸腿的瘸腿,斷手的斷手。
就離譜吧,起居郎的活還得我干!
一份俸祿兩份活,還有誰比我慘?
唯一的安慰就是我可以回偏殿住了。
皇帝似笑非笑,「不想干了后宮隨時歡迎你。」
「不不不,我十分熱愛這份工作。」
要不是皇帝又開始流連后宮了,就沖著他沒治我欺君之罪又給我升職加薪,還讓我留在身邊這一點,李總管的白眼就能砸死我。
現在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孺子可教」。
倒也不必……?
不過,皇帝臨幸妃子的時候不許我蹲在門邊計算時長了,他讓李總管的小徒弟給他算,然后報數給我。
你說說,何必害羞呢?雖然我是個女的,但這叫床聲我也聽了一年了,不會長針耳的嘛!
皇帝問過我,「你既心儀朕,可會因為朕臨幸后宮不開心?」
我無力解釋這個美好的誤會,只好說:「陛下是天子,行事何必顧慮臣?」
再說,我開心能怎樣?不開心能怎樣?我不過是一個區區七品起居郎兼六品符寶郎罷了。
他卻不高興了,「魏安之,你真是蠢得很。」
行,您說的都對。
(注:一兩銀子在唐朝大約有 4000 多人民幣。咱們起居郎發了呀!作者嫉妒了!)
17.
哈哈,無語子,李總管告訴我皇帝根本沒有臨幸那些妃子,他是在和她們聊天談人生。
還聯合那沒被摸屁股的小徒弟騙我和李總管。
他媽的,起居注寫了就不能改啊!
我決定和皇帝聊聊,他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得讓太醫開藥啊!
于是趁用晚膳的時候,我試探著問:「陛下近日可曾身體不適?」
皇帝看我一眼,「怎麼,你又咸吃蘿卜操什麼心?」
我咳了兩聲,「就是,那個,有沒有不舒服。」
皇帝皺眉,「有話直說。」
我把那盅被皇帝推到一邊的湯放到皇帝面前,鄭重道:「這是御膳房今日為您加的湯,于身體大有裨益,特別是……呃,腹下三寸。」
說完我就裝死一樣閉上眼。
沒有回應。
睜眼就見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剛才在皇帝身后沖我擠眉弄眼的李總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慢條斯理地問:「魏安之,是不是因為我兩次都沒治你的罪,你就以為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為了?」
我微弱抗議,「臣是關心您的身體和我朝國祚,再說了,這是李總管和御膳房的一片心意,臣只是代為傳話。」
不管怎樣先丟鍋再說!
他給我夾了一塊雞肉,「我身體有沒有問題,你不知道嗎?」
一口雞肉立刻卡在我喉嚨里不上不下,咳得我臉紅脖子粗。
我氣若游絲,「陛下,別搞我。」
你這是職場性騷擾,我舉報了!
他就笑,「你又不愿意進后宮,那我去后宮也沒意思啊。不過你們非要我去,那我就只好裝裝樣子了。」
聽聽,還裝樣子,這是皇帝該說的話嗎?
「陛下,后宮去不去的再說,您湯先喝了吧。」我挪挪屁股靠近皇帝,討好地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這湯多鮮啊,臣聞著都想喝了。」
皇帝便低下頭來喝了一口,咽下去以后笑了。
「若你不是魏安之,我還真要懷疑你一個勁兒讓朕喝這個是另有所圖。」他舔舔唇邊的湯汁,笑得頗有深意。
「發什麼呆?不是要朕喝嗎?」
我回過神,一邊羞愧自己竟然被皇帝區區一個動作誘惑到了,一邊狗腿地舀了第二勺給他。
打工人,活得就是這麼沒底線。
18.
公主祝賀我升職,給我帶了套衣服——女裝,甚至試圖扒我衣服幫我換。
我嚇得差點躥上房梁。
「你別過來啊!」我趴在柱子上拼命往上蹭,同時望眼欲穿看門口,皇帝出個恭怎麼這麼久!
我不行了!我撐不住了!要往下滑了!
公主舉著水粉色的衣服,努力踮腳往我身上比畫:「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這對話屬實令人遐想。
所以皇帝進來時臉黑如墨。
我立刻如蒙大赦地跳下去,膽大包天伸手拽住他袖子,「陛下行行好,讓公主饒了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