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發誓,再見他你一點心動都沒有,我以后就不提。」
「……」我不發誓,因為我心虛。
徐思喜嘚瑟地揚眉:「看吧,你就是口是心非。」
我坦然地笑了笑,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那就重新開始啊。」
我看著一臉天真的徐思喜,不禁有些感慨。
年歲的增長似乎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改變,一如既往地簡單隨性。
可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幸運?
「真正愛過的人,再見注定難免心動。」我試圖向她傳達我的心情,「但我不會原諒任何一個在我心頭留下傷痕的人。」
商行嶼說分手就分手,連出國的事情我都是從旁人口中知道的。
他早早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而我,沒在他的計劃之中。
真讓人難過啊。
我那麼熱切地愛著他的時候,他卻早已經準備著離開。
12
和徐思喜分開后,我的心情挺消沉的。
所以嘛,有些人就是不能提,他總能在無聲無息之間,便能影響你的情緒。
我煩躁得不行的時候,微信里突然跳出來一條消息。
商行嶼給我分享了一篇名為「男人為你做過這些事,那就表示他愛死你了」的文章。
???
這似曾相識的標題,這充滿智障的內容,直接給我來了個大暴擊。
我:商行嶼,你沒事吧?
商行嶼竟然看這些個玩意兒,敢想?
離了個大譜。
商行嶼:沒事,我就是試試你有沒有把我拉黑了。
我:……
媽的,智障。
我實在沒忍住吐槽的沖動:你現在的趣味都這麼的……不忍直視了?
商行嶼不以為然:學無止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可行。
我:哦。
可行那你繼續。
我放下手機,摸到了手臂上一層雞皮疙瘩。
商行嶼這廝,腦子果然讓門夾了,要麼就是被驢踢了。
這次聊天之后,我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商行嶼給我分享的文章,標題是越來越弱智,也越來越引人遐想。
我直呼辣眼睛,警告道:你再發,我就把你拉黑!
商行嶼邏輯怪:那就是說,我不發你就不把我拉黑了?
我咬牙切齒:別惹我!
警告有效,商行嶼果然安靜了。
一個星期后,年假正式開始,我提前訂了機票,趕在春運開始之前回了家。
中午吃飯時,我爸提了一嘴:「你高三的班主任周老師前段時間病了,你有時間去看看人家。」
我應聲:「知道了,爸。」
提起周老師,我的心頭又覆上了重重的陰霾。
我和商行嶼談戀愛,當屬他最高興。
每次見面,他都要語重心長地叮囑我們,一路扶持有始有終。
我當時還天真地滿懷憧憬,揚言以后我和商行嶼結婚就請他當證婚人。
如今再回想,怎會不感傷。
午后我買了點營養品去了周老師家。
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好像只有這一棟教師樓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老舊,干凈,寫滿了歲月的故事。
敲門時,我無意間瞥見了門口的鞋架上放著一雙挺名貴的男士皮鞋。
不像是周老師的風格。
見鬼的,我腦子里就閃過了商行嶼的名字。
我搖了搖頭,溫昭,你在想什麼呢,不可能這麼巧的。
門開了,那道熟悉的男聲響在耳邊:「進來吧,周老師在等你。」
我先是看到一雙蹬著藍色老式拖鞋的腳,腦子里響起一句話:臥槽!
大姨媽都沒我的第六感這麼準!
「你怎麼在這里?」我猜,此刻我臉上肯定寫滿了抗拒。
來之前我給周老師打過電話,他也沒說商行嶼在啊。
要知道我就隔天來了。
商行嶼沒回答,探身從鞋架上取了一雙拖鞋擱在我腳邊。
見我不動,他環胸覷笑:「怎麼,要我幫你換?」
13
我懶得搭理他,快速換鞋,進門時報復性地用胳臂把他撞開。
「起開。」
商行嶼無奈地搖了搖頭,彎下腰把我換下的長靴擺放到鞋架上。
我瞥了眼,看見鞋架上他的皮鞋和我長靴緊靠在一起,怎麼看都有點礙眼。
矯情勁又上來了,往門口退了一步,把我的長靴挪到門口另一邊,靠墻放著。
商行嶼摸著眉骨,很無語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他是空氣,徑直進了客廳。
周老師正在泡茶,瞧見我和商行嶼一前一后進來,笑得眼睛都瞇了。
連寒暄都免了,打趣道:「你們倆往我跟前一站,就像那麼一回事了,很登對。」
「周老師,您沒戴眼鏡,看走眼了。」我也半開玩笑地拿起桌上的眼鏡,遞到他手中。
誰要和他登對。
周老師被逗笑:「你這丫頭,皮。」
他戴上眼鏡,照舊關心了一下我的工作生活,我避重就輕,只說一切都好。
「前陣子我住院,你爸來看過我,聽他說這幾年為了替家里還債,沒少吃苦。」他甚是唏噓,「辛苦了。」
我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事,還在商行嶼面前說出來。
自尊多少有點受挫。
嗐,人就愛爭一口莫名的氣,在如今飛黃騰達的前任面前,怎麼也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慘狀。
我云淡風輕地寬慰他:「周老師,我挺好的,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
說了半小時的話,商行嶼鮮少插話,坐在一旁專心泡茶斟茶。
連情緒都少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