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輕笑出聲,「喜歡你是我的自由,拒絕我是你的權利。咩咩,你不需要為此感到抱歉。」
33
阮綿拉著行李箱離開這座城市那天下了很大一場雨,航班延誤。
蔣承恩的電話正是在阮綿盯著屏幕上的延誤提示看得認真時打過來的。
「阮秘書,阿頌現在在醫院,胃出血,你能過來一趟嗎?」
阮綿抿著唇,視線移到窗外,她平靜地發現,聽到代頌在醫院的消息竟然都沒有一絲絲心疼了。
「抱歉蔣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就不能原諒他一次嗎?他真的很在意你。胃出血也是因為這幾天……」
「九次。」阮綿打斷他。
蔣承恩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
「我原諒了他九次。」
34
這兩年,阮綿背著相機一個人走了二十多個國家。
白皙的皮膚在這兩年被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及腰的長發也剪到了耳朵的位置。沒有被經過精心打理的自來卷圈彎彎繞繞的,倒有了幾分異域風情的味道。
經過歲月的洗禮,昔日安靜內斂的小姑娘變得愛笑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
每到一個地方,阮綿都會給沈望舒和沈羲和各寄一張明信片。
當然,明信片寄收時間太過漫長,應沈羲和要求,阮綿會單獨給他發個報平安的郵件。
沈望舒偶爾也會給她打個電話,問她的旅行什麼時候結束。阮綿只笑著說再走走吧。
還是和之前一樣,大多都是沈望舒說阮綿聽。
「阿頌住院了。聽說你走了之后他沒日沒夜地工作,不工作的時候就酗酒,誰勸都沒用,身體已經搞垮了。」
阮綿「哦」
了一聲,猶豫了會還是說了句,「幫我跟他說一聲照顧好自己。」
沈望舒猶豫了會,問道,「咩咩你還沒放下嗎?」
「放下了。怎麼說也是一起長大的。還是希望他好吧。」
聽她這麼說,沈望舒的語氣明顯輕松了很多。
「要不你考慮一下我哥唄,我哥還單著呢!其實……他也沒我說得那麼討厭。」
阮綿的思緒,飛回了那年夏天。
有個男人,溫柔地跟她說,你永遠不會是我的麻煩,你可以不用那麼懂事,你值得。
何止是不討厭。
35
見到沈羲和,是在兩個月之后。
那是阮綿到西非某小國的第二個星期。恐怖分子發動暴亂,阮綿被劫持了。
同她一起被劫持的還有三個中國留學生和十幾個土著居民。
作為談判的籌碼,他們被關在一個廢棄倉庫里。周圍幾個持槍的蒙面人巡邏。
等待救援的時間對人質而言很漫長。
阮綿趴在地上,盡量降低存在感。她相信中國政府。
天黑了又亮。幾聲槍響打破了寧靜。幾個盯著他們的蒙面人應聲倒地。
他們得救了。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喊著「沈大使,你不能進去,萬一有危險呢。」
緊接著有道壓得很低很急切的聲音,「里面的人比我的生命重要。」
工廠破舊的門板被人一腳踹開,陽光灑進,塵土飛揚。
沈羲和背光而立,像是被神明派遣而來,在阮綿最需要的時候降臨。
他目光在一眾人質中搜尋,鎖定在安然無恙的阮綿身上。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別怕,我來帶你……你們回家。」
咩咩,別怕,我們回家。
來源:知乎 作者:張三愛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