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因為你每次都這樣，陸超和陸燕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和你媽還有你妹妹一伙的？」看到他這個態度，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公看我真的生氣了，立馬把我拉到一邊的床上坐下：「老婆大人，我說錯話了。是我能力沒你強，本來在你手底下能輕松解決的業務問題，在我這就成了大問題。」

「你懷孕辛苦了，是我照顧不周。而且你這次懷孕……怎麼說也是我的錯。等過陣子，我就去做結扎。以后保準不讓你再受罪。」

「你好好休息，還倆月就生了，別折騰了。」

又是「折騰」這次，和我婆婆的語氣一模一樣。

我看著老公，見他的眼睛一直瞄著手中的手機，嘴上雖然是溫言暖語，可明顯沒有走心。

只是一瞬間，我好像捕捉到了什麼。

接下來的話，我全都咽了下去，反而擠出來一抹笑容：「好的老公，我不折騰了，好好和婆婆還有妹妹相處，就當時為了咱們的孩子。」

老公高興地夸我懂事，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后拿著手機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走了，我坐在床上想。

有多久，他就連洗澡，都要拿著他的手機了？

從這個點，我又想到了老公近日的一些其他變化。

每天回來得更晚了。

孕檢總沒有時間陪我去。

放在銀行卡里的錢也越來越少。

從女人的直覺出發，我覺得這個總是細聲細語地哄我、溫柔無比的老公，出問題了。

（8）

深夜的時候，我查了丈夫的手機，沒有看到任何的問題。

我又查了他手機上的行程軌跡，發現他家和公司兩地跑，沒有太多的形成記錄，就像是個心里只有事業和家庭的好男人。

我不是個沒腦子的人，半年前我剛懷孕就查過他的行程，和現在一樣的干凈。

老公一直知道我會查他的記錄，還說開著這個功能就是給我看的，為了讓我放心。

但鬼使神差地，我冒出來一個想法——如果那個女人，就在公司呢？

我之前在國外買過一種香水，留香持久，香氣淡雅獨特。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再鬧了，反而變得溫柔體貼，經常和老公身體接觸，故意用噴了香水的手撫摸丈夫的脖子、手腕等地方。

然后我以「太久不見了」為由，舉辦了一次公司聚會。

聚會的時候，與那些老同事一一握手、擁抱。

在我曾經的女助理身上，我聞到了那款香水的味道。

而且是在極其隱秘的胸口處。

女助理在和我擁抱的時候，用甜膩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姜總，您安心地養胎，公司那邊的事情，我會好好輔助陸總完成的。」

還特意加深了「輔助」兩個字。

她起身的時候，我在她的嘴邊，看到了一抹嘲諷的笑。

在查出這些后，我反而松了口氣。

對于這個家最后一點，可以稱作僅存「溫暖」的東西，也徹底毀滅了。

接下來的事情倒是簡單得多。

收集老公出軌的證據，算好自己應得的補償，和老公一家分道揚鑣。

在我和老公協商離婚期間，我曾私下里問我的兩個孩子，問他們愿不愿意跟著我一起走。

「超超，燕子，只要你們愿意和我在一起，媽媽會拼盡一切，給你們最好的生活。」

超超看著我的肚子，學著婆婆的樣子，在我身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并且指著我肚子說：「果然，就是來搶財產的！奶奶說你現在要把家里一半的財產都帶走了，你個老巫婆！滾吧！」

女兒在旁邊陰郁地看著我不說話，但是眼神中帶著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冷漠。

這簡短又來之不易地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很快又被婆婆還有陸蕓打斷。

她們沖進屋子里，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我，同時不斷地給孩子們灌輸我對他們整個家庭的「迫害」。

「你個外姓人，你根本不是我們的媽媽！」

「你嫁給我爸，就是為了要我們家的財產，生我們也都是為了財產！」

慢慢地，陸超學著婆婆的語氣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或許感覺不夠，他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煙灰缸，沖著我就砸了過來。

我堪堪躲過，看著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心有余悸。

而女兒陸燕，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玻璃，就要往我肚子上扎：「你個壞女人！」

又是一旁的劉阿姨救了我。

我被劉阿姨拉著出門的時候，甚至看到了陸蕓和婆婆對兩個孩子鼓勵的擁抱。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兩個月后，在我臨盆之前，終于是拿到了離婚證，其中的計謀、艱苦、痛苦無以言表。

但當我帶著新請的保姆，搬到新的公寓時，看著里面干凈、簡單的裝潢，感受著沙發的柔軟，擁抱著不會有人打擾的大床。

雖然空蕩蕩的，但我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寧靜和輕松。

前夫一家，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除了那兩個孩子，依然讓我心痛如絞。

畢竟，那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但我的手，摸到自己的肚子上，感受著里面嬰兒的小拳頭，身上又再次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