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處理起來駕輕就熟的,當著校方的面,裝模作樣地訓了她幾句。
「你那天穿的一身紅風衣,真好看呀。我當時就想,如果這人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敢情他是見色起意?
「后來夏菡告訴我,你結婚了。」他笑得很傻,「但是我等到了。」
我的心里好像有只貓爪子在撓。
「所以姐姐,你要不要考慮考慮,當我女朋友?」
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睛很亮,笑容十分具有蠱惑性。
「選我不虧,我會做飯,會整理家務,等我明年畢業就能掙錢了。而且我脾氣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難過時,我當你的垃圾桶;你生氣時,我當你的出氣筒;你開心時,我就是你的小飯桶。而且我體力也好,籃球隊里的都比不過我……」
我總覺得最后一句話有點奇怪,「打住!」
他還真不說話了,就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整張臉就三個字:「選我吧,選我吧,選我吧」 。
那天夏夏帶他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
「那就試試吧。」
他一聲歡呼,將我整個人舉起來轉圈圈。
除了周陌緒,還沒人這樣對過我。
我連忙叫停:「暈!」
他不轉了。
「我有事跟你說。」
他將我放到沙發上,自己也乖乖坐好,雙手放在大腿上,一副聽訓的樣子。
「我現在住在前夫家。他爺爺生病了,為了瞞著他,所以我們離婚的事情沒公開。」
他偏頭看我,突然湊近,往我臉上親了一大口:「他這樣嗎?」
我搖了搖頭。
結婚前沒這樣,結婚后更加不可能了。
謝忛很滿意,然后拉住了我的手:「那他這樣嗎?」
我聳了聳肩,表示沒有。
「那這就不算什麼事呀,」他湊到我耳邊,「姐姐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我是姐姐的小情人哦 ~」
他笑得一臉得意。
我……無言以對。
這小子,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結果心里竟然裝著這樣的小九九。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里,感嘆道:「姐姐好香。」
說實話,我沒想過我們的關系進展成這樣。
我本想像我的富婆小姐妹們一樣瀟灑,奈何沒抵得住他撒嬌賣乖。
但好像,也還不錯?
16
開春的時候,老爺子走了。
走之前他將我和司耒的手交疊在一起,讓我們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
司耒眼眶微紅,說了句「好」。
我倆都答應得好好的,其實誰都沒放心上。
他有他的小嬌花,我有我的小奶狗。
老爺子還讓司焯收心,趕緊娶個媳婦兒。
司焯似乎往我這兒看了一眼,但還是那副欠揍的樣子,道:「爺爺啊,我也想娶人家啊,奈何人家不嫁啊。」
老爺子沒聽到這句話。
整個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司耒雙肩顫抖,然后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房間。
哭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開始忙活起來。
沒多久后我離開房間,看見司耒站在走廊盡頭,煙霧彌漫,背影寂寥。
他很少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
我怔了怔,走近后才發現他手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
上一次他抽煙抽得這麼兇的時候,還是老爺子被確診為肺癌的那天下午。
我拿過他嘴里的那根煙,摁滅在煙灰缸里,道:「大家都在等你,李律師已經來了。」
說完,我裝作沒看到他眼角掛著的淚,回到了房里。
我們倆現在,頂多算個合作伙伴,恐怕連朋友都算不上。
司耒這人,認識的人雖然多,但圈子干凈,朋友寥寥無幾。要成為他的朋友,我還不夠格。
司老爺子倒是公正,手里的東西均等地分成三份,一份給我和司耒,一份給了司焯,一份給了司夫人。
看來司耒和司焯的戰爭還沒結束,這才消停幾天啊,大概又要窩里斗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司夫人站在哪邊。
到底也不關我的事了,我本來就不是勾心斗角的那塊料。
等老爺子的后事料理好后,我就回了自己的窩。
新買的房子,比以前我和司耒住的別墅小了不少,但至少沒那麼冷清。
別墅我打算賣掉,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聯系司耒過來清理東西,正好我也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被我落下了。
我本來以為他頂多派個助理過來,結果他親自來了。
看來那書房里有不少重要的東西嘛,早知道敲他一筆。
司耒一進門就皺眉,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我丟在餐桌上的各種外賣包裝袋。
這人有著霸道總裁的標配屬性——潔癖。
我下意識想去清理,但轉念一想,這房子現在又不是他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習慣性地打開鞋柜準備換鞋,低頭一看,空空如也。
他明顯一愣,我道:「這地方都要賣了,不值錢的東西我都丟了。」
他似乎是笑了笑,我一怔,不太明白他笑容里的含義。
等他邁著步子上了樓后,我繼續四處瞎逛,這里看一看,那里瞧一瞧,權當尋寶了。
我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好東西,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微博里有一條剛出爐的熱搜。
【白洋夜會尺侖公司執行總裁,或有望成為司夫人?】
視頻的拍攝角度很刁鉆,但也足夠讓我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