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
12
露營后面幾天,我開始躲著溫佑。
跟其他同學說笑時,只要看到溫佑,我就趕緊低頭,假裝看不見。
不過這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畢竟他本來也不會加入我們。
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盯著我片刻,隨后轉身離開。
我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失落。
說到底也真情實感撩了挺久,突然放棄,多少都會有些難過吧。
露營結束那一天,被我單方面視作與溫佑結束聯系的一天。
誰知道剛回到學校,我們還在下大巴,就有個妹子迎接溫佑。
兩人站在路邊說什麼。
我瞇了瞇眼。
長發,白裙,一看就是白月光的打扮。
陳小黎貼過來:「學姐,就是那個女孩,溫佑的青梅竹馬。」
得,正宮出現,我等配角該退場了。
于是我背著行李麻溜跑了。
遠遠地,溫佑似乎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又好像沒有。
當天晚上,溫佑突然主動給我發微信。
溫佑:東西你送的?
我一愣,才想起來前段時間買的預售水果。
可不就我一個大冤種。
我:嗯。
對面頓了一會。
溫佑:有點酸。
我:哦。
別擔心,這是最后一次了。
之后溫佑沒再回,我也沒有主動說什麼。
連續幾天,我們的聊天記錄都停在我的那句「哦」。
圖書館偶遇陳小黎,她神神秘秘跑來。
「學姐,我看到溫佑和他的小青梅一起吃飯了。」
嘖,雪上加霜。
「那個女孩好像是咱們隔壁學校的。」
「哦。」
見我興致缺缺,她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訕訕走了。
我盯著桌上的課本,只覺得胸口脹脹的。
明明一開始,我也沒有認真。
是從什麼時候呢?
是他生氣怪我不顧安危保護他時,還是他一身正裝站在舞臺,遙遙朝我望來的時候。
心亂如麻,沒坐多久,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圖書館。
晚上,我叫了幾個朋友去酒吧。
她們都知道我追溫佑的事,見我失意,紛紛打趣:「我們縱橫情場多年的任女士終于踢到鐵板了?」
我沒理會,只一杯接一杯喝。
酒意漸濃,氣氛開始燥熱,她們擠過來,慫恿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看那邊卡座全是帥哥,上!」
我也是喝大,腦門一熱,拎著酒瓶就過去了。
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帥哥們同時噤聲,視線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也沒覺得別扭,一屁股擠在他們卡座里。
酒瓶舉到右手邊陌生帥哥面前:「寶兒,喝酒嗎?」
他估計不常來,臉一下紅了。
我更來勁了:「寶兒,陪姐姐喝一杯。」
說著,就要倒酒。
周圍人見狀開始起哄。
我竟然順勢灌了他不少酒。
嘴里還不忘一口一個寶兒地夸。
氣氛正熱烈時,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頭,就感覺一股大力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從卡座里拽了出來。
我被拽得踉踉蹌蹌,直到一個墻角,對方才松手,猛地把我按在墻上。
動作暴躁,手掌卻溫柔地墊在我的肩胛。
昏暗的光線下,我對上了他盛著薄怒的眼眸。
是溫佑。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震耳的音樂中,他俯下身,咬著槽牙:「寶兒挺多啊,姐姐。」
13
登時,我酒醒了一半。
溫佑竟然叫我姐姐?
這是夢還是現實?他為什麼在這兒?
我捏了捏臉。
嘶,疼。
溫佑垂眸看著我,眼神很冷。
我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你又不愿意做我的寶兒……
「那叫別人寶兒錯了嗎?
「……你生氣了?」
他猛地直起身,喉結滾動了一下。
「沒有。」
我耷拉著臉:「哦。」
說完,抬腳要走。
又被溫佑按回去。
「你去哪兒?」
我十分坦然:「跟帥哥喝酒。」
「你現在多醉了知道嗎?」
我搖搖頭。
「行。」他咬著槽牙,猛地把我抱起來。
我驚叫一聲。
「那就跟我喝酒。」
他大言不慚:「我也是帥哥。」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能喝多少?」
「喝到你醉。」
「真的假的?」
「試試。」
那晚,真的試試就逝世了。
最后我喝斷片兒,溫佑臉上才有點紅意。
我那群酒肉朋友早就棄我而去,是溫佑把我背回的學校。
第二天醒來,很多我記不清了。
比如我喝了多少酒,撩的那個陌生帥哥長什麼樣,怎麼回的宿舍。
但我清楚記得一件事。
溫佑叫了我姐姐。
我抱緊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拿起手機,想聯系溫佑。
就看到一個很討厭的人給我發了條短信——
夢夢,最近有時間見見嗎?
14
這個討厭的人,是我的前男友,簡弘。
之所以說他討厭,是因為跟他在一起的半年,耗盡了我對愛情所有的積極。
他不允許我跟其他異性接觸,約會時偷偷看我手機,甚至有時跟在我身后,只為看我有沒有「欺騙」他。
他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而是隨著交往的深入,一點點挑戰我的底線。
即使我偶爾生氣,他也會立馬認錯,好聲好氣安撫我的情緒。
最后的爆發點,是他報復了一個對我有好感的男生。
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個男生休學了半年。
我這才如夢初醒,驟然發現,我竟然變成了這樣陌生的模樣。
于是我果斷提了分手。
和這種人分手簡直就是一種磨難。
他想方設法聯系我,威逼利誘。
但我這次極為堅定,沒有給他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