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很好,成功油到他了。
我突然想到什麼,翻開課本,指了指筆記上的內容。
「說正事,這里我沒太聽懂,你會嗎?」
撩漢歸撩漢,蹭的課不能浪費。
溫佑一愣。
頓了頓,拿起筆,彎腰在稿紙上寫寫畫畫,并配合簡單講解。
我盯著稿紙思索片刻,終于想通了。
轉頭想要道謝。
嘴唇卻擦過他的臉頰。
暖色的夕陽下,我清楚看到他睫毛顫了顫。
他猛地與我拉開距離,耳尖泛著不自然的粉色。
我捂住嘴唇,愣了兩秒。
然后抬頭,傻傻地問:「我剛剛……是不是親到你了?」
溫佑猛地往后退。
「沒有。」
「親到了吧?」
「沒有。」
他再次否認。
我朝他走去,逼得他一步步往后退。
高大的身影最終抵到墻上。
他皺眉看我。
「任夢夢,你到底想做什麼?」
又是這句話。
我歪著頭,瞇了瞇眼。
夕陽飄渺落入窗子,散落一地暖色,也柔軟了面前少年的眉眼。
對視幾秒,他別扭地移開視線,細密睫毛顫了顫。
風吹動紗簾的瞬間,我踮起腳。
輕輕吻在了少年的臉頰。
「現在親到了。」
我笑著望向他。
7
那個吻過后,溫佑開始躲我。
不管是在路上還是教室,只要我出現,他立馬退避三舍。
實在躲不過,就扭頭裝不認識。
于是我非常嚴肅地給他發微信:寶兒,你怎麼可以做渣男!
溫佑很快回了:?
我:人家都沒讓你負責,你竟然躲人家。
溫佑:……
之后任我說什麼,溫佑一個字沒回。
我也沒慌,撩漢嘛,就講究個你來我往,虛虛實實。
畢竟溫佑過兩天有場籃球賽,我只要在籃球場守著,準能看到他。
籃球賽那天,我托朋友幫我找了個靠近球場的座位。
看見溫佑進場,我站起身,雙手圈成喇叭,大聲叫他的名字。
卻淹沒在觀眾的尖叫聲中。
我嘆了口氣,乖乖坐下。
直到賽程進行到一半,溫佑也沒看到我。
早知道,我就提前告訴他我的位置了。
雖然失落,但溫佑在球場上是真的帥,幾次過人扣籃,外加一次三分球,都引得全場尖叫。
那一刻,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和眾人一起,打心底為他歡呼。
比賽即將結束,對方有人犯規,故意把溫佑的隊員撞倒在地。
裁判還沒趕過去,不知是誰先動的手,雙方開始推搡。
場內瞬間亂成一片。
我離得近,能清楚看到溫佑被人扯著,但還是試圖理論。
而對方有一個人,到場外拎起一箱水,氣勢洶洶地朝溫佑走去。
眾目睽睽下,沒有一個人提醒溫佑。
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
我跳進場內,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撲向溫佑。
當我抱著他倒在地上時。
那箱水「砰」一聲在我身側的地板上炸開。
8
這場鬧劇最終以學校領導們的到場結束。
幾個先動手的同學被記了處分。
觀眾陸陸續續離開,我也挪了下腳,試圖開溜。
結果被溫佑一把拽住。
「你跟我過來。」他聲音冷冷的。
把我拽出體育館,他才松手。
「你好用力……」我委屈地揉揉手腕。
他盯著我,聲音更冷了:「一群男的打架你擠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
「我想保護你……」
「我一大老爺們讓你保護?」
溫佑臉色越來越差,我卻笑了起來。
「你擔心我了?」
「放屁!」
「你就是擔心我了。」
溫佑扭頭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徹底笑出了聲。
口是心非。
這次之后,我給溫佑發消息,他基本都會回。
雖然一直都是「哦」「嗯」「沒時間」「我在學習」之類敷衍的回答。
并且在我叫他「寶兒」時依舊選擇不回。
但我已經非常滿意了。
畢竟我也有自己的學習和生活,不可能每天都把精力花在他身上。
偶爾撩一撩,尋找樂趣,放松身心。
除了日常聊天,我還會制造偶遇,參加每一個有他出現的校園活動。
比如這次的校園宣講。
作為宣傳部門面,溫佑有一 part 演說。
我早早來到禮堂,占了個 A 區第二排最靠近演講臺的位置。
吸取上次的教訓,我給溫佑發微信:寶兒,我在 B 區第二排左起第一個位置,記得看我。
聲東擊西,到時他看或者不看,都沒關系。
預料中,溫佑沒回。
宣講開始后,我一直耐心等著,直到溫佑出現。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裝的樣子。
明亮的舞臺上,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在演講臺后站定后,開始了他的演說。
聲音清越,落落大方。
目光在觀眾席上游過,卻始終沒有看向 B 區。
我心中發笑,心想他還真是倔強。
結果最后鞠躬致謝時,他抬起頭,看向了 B 區。
如同電影的慢鏡頭。
幾秒光景,我似乎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
轉瞬即逝。
他轉身,一步步走下講臺。
我們隔著兩排觀眾,隔著黑暗與光亮,隔著熱情與淡然。
我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
聲音不大,他卻猛地站定回頭,遙遙望來。
我抬起手,在眾人的目光下晃了晃,笑著輕聲說:
「我在這兒。」
9
宣講結束后,我走出禮堂,給溫佑發微信。
我:你穿正裝好帥。
頓了片刻,溫佑才回:哦。
我:真的。
溫佑:嗯。
嘖。
故意的是吧?
初夏的夜風迎面吹來,暖暖的,帶著花香,輕輕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