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我忍不住打起退堂鼓時,傅聲輕輕開口,「我需要很多的。」
「沒關系。」
我急迫地攥住他的手,一再強調,「我可以幫你的,真的。」
那些年愛而不得的憂傷全在這一刻被酒精激發出來,我緊緊攥著他的手,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傅聲,你不要去陪別的女人好不好……」
我無法想象向來愛穿白襯衣的傅聲為了錢坐在別的女人身邊甚至床上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忽然激動的情緒所感染,原本還帶了幾分戲謔的傅聲神色也漸漸凝重。
他靜靜地看著我,那雙眼眸色深沉。
可我覺著,他的目光里,隱隱帶著些慈悲。
就在我急著加他微信轉賬時,傅聲按住了我的手,他掌心溫熱,短短幾秒的接觸便將溫度一點點蔓延到了我身上。
「先不用轉。」
說著,他瞥了一眼手中我剛剛塞給他的錢,淡聲道:「日結吧,這些錢……剛好足夠一天。」
我愣了一下。
傅聲剛剛說了他很貴,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貴。
我塞在他手里起碼上萬塊,卻只夠包養他一天的。
上次閨蜜說要帶我去開開眼,見到會所里的男模最貴的也就幾千塊。
可我咬咬牙,還是同意了。
那天,我把傅聲帶回家了。
我喝了酒,可他沒喝,我醉的頭腦發暈,膽子卻愈發地大了起來。
借著酒勁,我在臥室里扒了他的衣服,其實傅聲第一反應是想要拒絕的,可我雙手捧著他的臉,很認真地盯著他看,目光還是很難在他臉上聚焦。
「傅聲……」,我大著舌頭喊他,「我可是付了錢的,你,你準備好接受我的蹂躪了嗎?」
傅聲愣了兩秒,隨即卻笑了。
「嗯」
然后,他便真的沒有再反抗過。
可我實在是醉的厲害,當我準備扒他衣服時,胸口忽然一悶,沒忍住,直接吐在了他褲子上。
然后……
我便沒什麼記憶了。
總之,第二天醒來時,我是在傅聲懷里的。
我身上穿著睡裙,躺在傅聲懷里。
酒瞬間醒了大半,我戰戰兢兢地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麼時,傅聲笑了。
他微微挑眉,那雙眼好看的不像話:「你猜?」
我猜?
我扯開被子瞧了一眼——
完了,昨天晚上是真喝大了。
看著床單上的紅印沉默了很久,我抿抿唇,輕聲道:「那個……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著,我急匆匆地翻出手機,想要當場給他轉賬,可是——
昨晚手機沒充電,關機了。
我握著手機尷尬地笑了笑:「今天的費用,一會我付給你哈。」
傅聲愣了一下,隨后垂下眼,「嗯」了一聲。
接下來,我們默默地起床,穿衣服,誰都沒有說話。
不過,在傅聲起床穿衣時,我偷偷瞥了他一眼。
這麼好看的男孩子,我對昨晚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晚斷片了,可惜了。
3
傅聲轉身之際,我匆忙收回目光,慌亂地看向別處。
他穿好了衣服,卻用浴巾圍住了下半身,回身看我時微微皺眉:「褲子沒干。」
「啊?」
我瞥了一眼陽臺晾著的男士長褲,「你……昨晚洗褲子了?」
「嗯」,傅聲語調很低:「你吐了我一身。」
我?
我慘白著一張臉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確是我吐的。
面對面沉默了一會,我忽然想起來,我這似乎還有一條我哥的褲子,新的。
連忙去衣柜里翻出來遞給了傅聲。
他卻沒有立馬接過去,垂著眸看了兩眼,傅聲抬眼看我,「你家里還有男生的褲子啊。
」
他聲音很輕,沒有什麼質問的意味,似乎只是輕描淡寫地感慨一句,然后便接過了褲子。
不知出于什麼心態,我連忙解釋:「是我哥的,上次他來我家路上買的,走的時候忘拿了。」
傅聲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拿起褲子去了衛生間。
我撇撇嘴,剛剛都讓我看了,這會倒害羞了。
我剛換好衣服,衛生間里便傳來了傅聲的聲音。
「有新牙刷嗎?」
「有!」
我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跑了進去。
找了牙刷給他,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我自己的牙具,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刷牙。
鏡子里,我穿了條白裙子,和傅聲的白襯衣剛好相配,我們并肩站著,而我只到他下頜高。
可是——
刷完牙,傅聲的牙膏沫里都是血跡。
我看的心驚肉跳,「傅聲,你……」
傅聲卻輕描淡寫地漱了口,用水清洗掉嘴角沾了的泡沫,神色平靜:「沒事,最近有點牙齦發炎。」
我只好點點頭,心里卻開始懷疑,傅聲去 ktv 當男模,不會是像電視里一樣,得了什麼絕癥吧?
可是,傅聲神色淡然,看起來卻也不像。
洗漱后,我們并肩坐在床邊,又是一陣沉默。
他轉頭看我,低聲詢問:「我還能去工作麼?」
工作?
我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是指……ktv 里……」
「對」
見我說不出口,傅聲點點頭,打斷了我的話。
「不要!」
我想也不想地拒絕,連忙把正充電的手機拔掉,開機,迅速地加了傅聲的好友,轉給他一萬塊。
「錢轉給你了,你不要再去陪別的女人了。」
想了想,我又放軟語氣,加了一句:「好不好?」
傅聲看了我半晌,隨后垂下目光:「好」。
吃早飯時,我沒忍住,輕聲問他:「傅聲,不然,你找一份別的工作吧。
」
那麼倨傲的一個人,怎麼會甘心做這種為錢賣笑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