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個同胞妹妹?」蕭云霽問道。
我瞥他一眼。
「是啊,我妹妹溫婉賢淑,才情一絕!怎麼,羨慕?」
蕭云霽低笑一聲,卻抱得更緊了,在我脖頸蹭了蹭,壓低了聲音。
「確實……不過容風,你的腰怎麼這麼細……」
!!!
萬萬沒想到蕭云霽這廝居然比我還放肆!
我直接抓開了他的手。
「蕭云霽,我勸你冷靜。」
他終于退開些許,如墨的眼眸望著我的眼睛,好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周圍空氣變得稀薄。
說實話蕭云霽這張臉確實能打,到現在他也還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可惜了,長這麼好,人太狗。
蕭云霽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我的唇上,而后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靠近——
???
我直接把蕭云霽按在了地上。
「蕭云霽!你找死啊!」
我把你當兄弟,你他媽想親我哥!?
我爹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我和蕭云霽都紅著臉,衣衫凌亂,我還騎在蕭云霽腰上。
我爹連忙退了出去:「不好意思打擾了。」
???
4
我把蕭云霽敲暈送了回去,然后直接殺到了我爹的營帳。
見了我,我爹很震驚:「這麼快?」
「……」
我深吸口氣,微微一笑:「爹,您什麼意思?」
再三確認我們倆之間確實沒發生什麼,我爹臉上還露出幾分遺憾之色,搓搓手。
「爹不是看你從小就喜歡他嗎,這天賜良機,多難得啊!」
「這三年他搶了我多少軍功,您心里沒數?」
「他不是救過你嘛……」
「我也救過他!」
算了,不扯這些陳年舊事,我揮揮手。
「總之回京之后我就要和我哥換回來了,以后您說話做事兒都注意點兒,別露餡。
」
這三年容風也沒閑著,在無名書院以我的名義寫了不少文章。
所以現在我是才情聞名大燕的容二小姐,而我哥是軍功赫赫的容小將軍。
想給我們兩個說親的都排到十里地之外了,真是完美。
一下子解決了家里兩個老大難的婚事問題,我爹也很高興:「爹爹做事,你放心!」
……
之后就是凱旋歸京,娘親也帶著哥哥在同一日從書院回了家。
時隔三年,我又換上羅裙。
我娘很激動:
「阿月,現在給你說親的人都要踏破咱們家門檻了,明兒娘親把畫像拿給你,你隨便挑!」
我哥在旁邊說風涼話:「是啊,挑個耐打一點兒的,這樣婚事才能長久。」
我又掀了他的桌子。
誰知道我哥這個烏鴉嘴,一語成讖!
第二天一早,畫像沒等來,倒是等來一紙婚書。
——蕭云霽一大早就進了宮,拿三年軍功換了和我的婚約。
對,我,容家二小姐!
我哥倒似乎很滿意:「嘖,這個家終于來了個能壓制你的。」
我憤憤不平:「你懂什麼!只有我壓他的份兒!」
我哥的眼神變得微妙:「……行吧,你們小夫妻開心就好。」
開心你妹!
聽說蕭云霽還留在宮里,我直接殺過去了。
我在宮門外等了一天,傍晚,蕭云霽終于出來。
他打馬而來,任誰看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模樣。
可惜腦子有那個大病。
我努力擠出來一滴淚,期期艾艾上前:「蕭將軍,臣女不配。」
蕭云霽看著我,深邃眸中似藏灼灼星光,又很快收起。
他忽而一笑:「令兄說他妹妹溫婉賢淑,今日一見,容二小姐的確端莊大方,與本將軍天造地設。
」
我:「……」
咔嚓。
我微笑著捏碎了袖中的匕首。
5
但我現在是容月,當街動手估計不太好看。
我無所謂,我哥沒人要了可咋整,以后一直留在家里還不把我煩死?
蕭云霽眉梢微挑:「容二小姐,你可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我忍著,柔弱搖頭:「沒有。」
蕭云霽輕聲:「啊,那許是我聽錯了。容二小姐莫怪,可能在戰場待久了,有時會出現一些幻覺。」
不是幻覺,畢竟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垂下眼睛,咬唇。
「但我與蕭將軍并不相熟,這婚約要不還是算……」
「你我既然已有婚約,自然與旁人不同。」蕭云霽漫聲打斷我的話,「何況我與令兄乃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這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蕭云霽我就說你當初不該棄文從武的吧!親上加親是這麼用的嗎?!
我鎩羽而歸,當天直接打爛了將軍府的十三根梅花樁。
我爹很是心疼。
「……那個,阿月,那梅花樁陪了爹爹好多年的,你輕……」
砰!
我面無表情踢爛第十四根。
我爹一頓:「……你開心就好。」
我哥語氣涼涼。
「所以你頂著我的名義和他搞了三年兄弟情?」
我哪兒知道蕭云霽能干出這種事兒來!
不過他倒是提醒我一件事,現在既然都回了京城了,那我和我哥是得串一下供。
然后我們一家四口聚在一起,溝通了一整晚。
容風聽完我說的,沉默良久:「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爹一巴掌拍過去:「欺君之罪!你想什麼呢!」
我說得口干舌燥,連著灌了三杯水:「哥你呢?」
我哥什麼都沒說,只伸出手,輕飄飄指了指旁邊一整個書架。
「我這邊好說,你把那些都背下來就是。
」
我:「……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娘拍了拍我的手:「沒事兒,誰那麼閑問那些東西啊。」
誰能想到我娘也是個預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