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暼過去,果不其然,婆婆的臉都綠了。
瓜娃被送去了別莊,終生不得回京。
這老虔婆可真能糟踐女孩子啊。
婆婆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說讓我受委屈了,還時不時地瞥一眼我身后的宋嬤嬤。
待宋嬤嬤一走,她便甩開我的手,趾高氣揚:「皎皎,不是婆婆說你,你入門多月,怎麼也得為我王府開枝散葉,產下一兒半女吧。」
我沒吱聲,開口說話的是王爺公公:「哎呀,你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麼多干什麼。都一大把年紀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讓他們小夫妻自己過。」
婆婆橫眉豎眼:「知灼是獨子,我王府絕后,我下去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啊!
還有,什麼一大把年紀,我才十八。」
王爺公公:「是是是,天天說自己十八,我十九,你十八;我二十,你十八;如今我四十了,你還是十八。」
婆婆:「……」
王爺公公又看向我:「皎皎啊,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孩子這種事兒急不得。唉,到底還是知灼沒用啊。」
沈知灼:「?」
我笑了笑,瞥了眼朝我使眼色的白蓮,尋思著斗地主的人又不夠了,于是讓婆婆有合適的人選就說。
隔天婆婆就送來了一個,呆萌可愛型的,她自己有名字叫沈綿綿。
沈綿綿來到的第一天,就對沈知灼說:「哥哥,我很喜歡你,嘻嘻。」
沈知灼也很寵妹妹:「喜歡我,嘻嘻?那我就一直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沈綿綿:「?」是不是有病?
18.
綿綿這人很呆萌,可惜我還沒出手,她就自己把自己給送走了。
沈知灼看螞蟻搬家,讓她去拿放大鏡。
沈綿綿:「好啊哥哥,什麼時候拿啊?」
沈知灼:「?你現在不去拿,等著螞蟻搬家結束,我留著看這美麗的世界嗎?」
沈知灼晚上睡覺,綿綿非要晚安。
沈綿綿:「以前我娘親都會跟我說晚安的。」
沈知灼:「那她現在怎麼不說了?」
沈綿綿:「……她現在不在這里。」
沈知灼:「那你今晚別聽了。」
沈綿綿:「那不行,我必須得聽晚安。」
沈知灼一臉不耐煩:「你有病吧,世界那麼大,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媽?」
沈綿綿向沈知灼抱怨自己沒有男朋友。
沈知灼:「那你找啊。」
沈綿綿:「找不到。」
沈知灼:「這年頭男的找女朋友,女的找男朋友,兩撥人各找各的,互不干擾?」
沈綿綿:「這年頭像知灼哥哥這般好的少年郎已經不多了。」
沈知灼:「性取向這方便不要卡得太死。」
沈綿綿:「???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知灼哥哥的,不知道能不能……」
沈知灼:「我娘不讓我跟姓沈的談戀愛,不然以后孩子不知道跟誰姓。」
沈綿綿:「……孩子跟你姓,我隨孩子姓。」
沈知灼:「我還是那句話,傻人有傻福,但是傻逼沒有。」
沈綿綿是沈知灼親自送走的。
臨行前婆婆一臉的舍不得:「綿綿,怎麼這就走了啊?不多住幾天啊?」
沈綿綿瞥了一眼沈知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沈知灼插嘴道:「娘你舍不得啊?來人,給王妃收拾行李,王妃要去陪沈綿綿多住幾天。」
這次婆婆被強行塞上馬車,一塊送走了。
19.
一晃就臨近春節了,今天好冷,比甄嬛從甘露寺去凌云峰那天都冷。
天也亮了,完全不顧我困不困就亮了,評論區還有催更的,于是我爬起來了。
我起床時沈知灼已經下朝回來了,他坐床邊親了親我的額頭:「現在才起,你又成功地躲過了一日三餐?」
我「唔噥」了兩聲,懶懶地問道:「怎麼臨近年關了還要上朝,你們沒有年假嗎?」
沈知灼:「嗯……有啊,皇上特批接下來一周不用上朝了。」
我:「錢呢?」
沈知灼:「什麼錢?」
我:「別人不都是提錢回來的嗎?」
沈知灼:「對呀,我也是提前回來的。」
「……」我沉默良久,沈知灼大抵是看出來了我的無語,又在我脖頸間蹭了蹭。
沈知灼:「我一無所有,皎皎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我溫柔地摸著沈知灼的腦袋:「別這麼說,至少你還有臉回家啊。」
沈知灼:「……」
昨晚做夢夢到科目三一直沒考過,教練拍著車問我是不是生怕考過了買不起車。
我又集中注意力開了一遍。
教練:「葉皎皎,這是你的真實水平?」
我點頭如搗蒜。
教練:「有條件的話買條路吧。」
我:「……」
這夢寓意不好,果然,婆婆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嫵媚妖嬈,叫紅綃。
大冬天的紅綃還是一身紗衣,我盯著她胸前那兩團飽滿,也不知道是多少脂肪,那麼抗凍。
婆婆下車就順勢將站在一旁的紅綃推向沈知灼,沈知灼微微側身,紅綃摔倒在地。
她好似沒骨頭似的支棱起身子,手肘撐著下頜,雙眸氤氳著水汽,朦朧楚楚,眼尾上挑,勾人得很。
我盯著她的胸脯突然就覺得剛不過,抬頭去看沈知灼的反應,只見芝蘭玉樹的少年郎正怒視著母親。
沈知灼:「母親何必如此侮辱皎皎?」
婆婆蹙著眉頭:「知灼這是何意?」
沈知灼指著慢條斯理爬起來的紅綃怒道:「一白微微我忍了,白蓮也罷了,我敬重您,我提醒過您,結果呢?又是沈綿綿,又是瓜娃,如今連青樓女子都找來了。
」
我暗暗地壓了壓沈知灼的手,出乎意料地,沈知灼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