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都懂這是做戲,所以其實只是在一樓的待客大廳待了幾個小時而已。
張聞則低頭看書,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翻著書頁,忽然笑了一下,
「我算是看明白,你對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細細揣摩,直到發現他語氣只有調侃沒有憤怒,我才微微松了口氣,接過他的話,
「怎麼說?」
「但凡你對我有一點心思,也不會為了讓他死心,喊我跟著你上樓。」
他抬起頭看我,唇角微微彎起,「對待喜歡的人,應該是,沒有雜質的喜歡,不自覺的真誠才對。」
「抱歉,我只把你當同事——」
「好的,好同事。」張聞則這個身份適應得很快。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垂下眼睛,溫淡地笑笑,
「我要走了。周若,晚安。」
后來我才知道,張聞則說的要走了,是調回北京總部的意思。
宋添似乎也回北京了,宋俏偶爾還是會給我發些亂七八糟的短信,都是跟錢有關。
后來從某天開始,她就再也沒發過了。
生活還是要繼續。
在家人的介紹下,我相親認識了一個醫生。
見面那天,我和他都愣了一下,隨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叫何江安,我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他那天在醫院幫我懟過宋添,那句「你們的嘴是磁鐵嗎」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交往兩年后,我們結婚了。
婚禮當天,我收到了兩封來自北京的匿名信封。
其中一個信封里,是一大筆錢。
紙條上,是熟悉的筆跡:「若若,新婚快樂。」
另一個信封里,是一張高中畢業照。
被圈住名字的,是一個叫李聞則的男生。
高高瘦瘦,眼睛修長......似乎跟現在的張聞則有七八分相像。
照片里的他抿著唇,沒看鏡頭,沉默地看著一個地方。
準確來說,是看著右下角的一個女生,看著我,高中時期的我。
李聞則,張聞則,一切都已明了。
原來,在我仰頭追逐宋添的時候,也有這麼一個人,默默地追逐著我。
怔神間,我聽見老公溫柔的聲音,「老婆,快過來一起敬酒啦。」
我緩緩抬起頭。
陽光正好,微風和煦,我的老公修長挺拔地站在那里,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轉過身來,眉眼都充滿了笑意。
我下意識地,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浩瀚的人世間,苦難、煎熬、愛而不得如影隨形,無差別地侵襲著每一個人。
但這些都會過去。
我現在正堅定地奔向屬于我的未來。
「來了。」
(全文完)
來源:知乎 作者:枝枝為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