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兒?」
楚燁低了低頭,男人眉眼的線條很柔和,絲綢質感的黑襯衣襯得他膚色更白,寬肩挺背,他的身上是糅雜著優雅和挺拔的獨特氣質,但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他病弱無力。
「許小姐,能幫我坐到輪椅上嗎?」
男人的聲音溫儒輕緩,好像真的是在拜托她幫個忙。
許小容臉上的笑容擴大,心里又開始爆錘這個死男人。
請問是誰把他從輪椅上轉移到皮椅上的?這個人能不能有始有終一點?整個銳曜是沒有男人了嗎?非要讓她幫他,如果不是這男人長得比她還優秀,又確確實實在輪椅上坐著,她真的是覺得他這是在性騷擾。
把手機放進西裝口袋,許小容邁步上前,先把輪椅推到辦公桌旁,然后兩只手撐在皮椅兩側的扶手上,低著頭俯視座位上的男人,她的短發從耳側滑落,紅唇微動——
「要我抱你?」
39
辦公皮椅上的男人把胳膊搭在她的脖子上的時候,深秋清晨混著白霜和草地的那種冷的味道一下子撲了個滿懷。
許小容呆了一下。
天地良心,活了二十多年,這是她第一次以這種姿勢,和一個男人這麼親密地接觸。
「我重不重?」
楚燁的聲音落在許小容的耳邊,像是大提琴的琴弓抵在琴弦上,緩慢,卻又確定地穩穩拉出那個音符。
許小容突然就對情不自禁這個詞有了更深層次的切身體驗,因為她那一刻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就是,男色誘惑?
咬了咬牙,許小容抬手抱住了男人,觸手是他溫熱的脊背,絲綢襯衣微涼,卻又能讓她的掌心感受到男人的體溫。
楚燁背上的肌肉有些緊繃,她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雙腿癱瘓的男人會有些病弱無力,但卻沒想到他這副身體卻覆著肌肉,隱藏著她所不知道的力量。
許小容努力將男人抱起,好不容易帶他脫離了皮椅,她卻一下子因為男人的重量,猛地向后仰倒了下去,她身后就是紫檀木的辦公桌。
下一秒男人放在她肩上的手就擋在了她的后腰上,狠狠地撞到了桌沿上,女人的腰卻得以幸免。
他的掌心炙熱,幾乎燙到了她。
許小容的臉蹭過了男人的襯衣,口紅在他的衣領邊上留下一道痕跡,
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卻是看向男人的雙腿。
?
說好的雙腿癱瘓呢?
這不是站得好好的?
雖然兩個人的姿勢現在很是曖昧,楚燁將許小容困在辦公桌和他的身前,許小容的手還覆在他的背上,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距離了。
但是許小容心里已經腦補了十萬字豪門家族恩怨,大少爺裝癱瘓十余年,只為韜光養晦……
楚燁雖然溫香軟玉在懷,鼻間充盈著她身上的香水味,但是一看這女人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里沒什麼旖旎心思,他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男人另一只還落在女人脖子上的手捏了捏她的后頸,「我的腿一直在做復建,再撐一會兒就站不住了。」
許小容被他捏了脖子,瞬間就像只炸了毛的貓,她渾身都在戰栗,酥麻的感覺直直向下傳到了尾椎,女人的臉紅了個徹底,一把將身前的男人推開,平日里對他總是冷著的一張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生動表情。
楚燁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激烈,扶住身后的皮質座椅才堪堪站穩,高大的男人身子有些搖晃,臉上卻露出了個笑容。
還是被他抓到弱點了啊,許小容。
40
楚柏的飛機落地之后,他還是覺得有點頭疼,興許是因為酒醉第二天就上了飛機,興許是因為姜甜……
反正他現在就是難受得很。
真不知道他哥那個神經病干嗎非要灌他酒,還讓姜甜一個人送他回家。
他如果喝酒斷片也就算了,還偏偏又把昨晚的情形記得一清二楚。
他離她那麼近,一會兒摸她的臉,一會兒又把她拉進懷里,家門密碼也告訴她了,臥室的相片她肯定也看見了……
他們兩個是不是沒后話了啊?
楚柏捏了捏眉心,向來挺拔的肩背都有些塌陷,A 國的空氣一如既往地讓他不喜歡,就像八年前他來這里的時候,一樣讓人心頭郁郁。
如果不是早上那個時間,最快的航班目的地是這里,他是不愿意再來一次的。
那時候,他和姜甜一起,作為高中的優秀學生代表,參與了學校的交換生活動,赴此留學。自然,姜甜是跟著陸遷來的。
彼時,剛和倪姍吵了一架,心情低落的陸遷,一直都沒有精力注意他這個人。姜甜一直忙于陸遷,也沒能跟他有什麼太多的交集。
坐上車,男人開口報了當時他們留學的學校地址。
楚柏坐的車離開機場之后,另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也打車,跟他去了同一個地方。
坐在車后座上的男人十指交叉,今日并不穩定的作息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思索著剛才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會是誰,男人閉上了眼,倚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