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用他光耀門楣的欲望,反擊虐待贅婿的欲望,十分合理。
為難之下,我名義上的炮灰父親捋著美髯,眉頭緊凝:「那依真真所言,為父該怎麼辦呢?」
我上前一步,取過那血紅的鞭子在手里把玩,笑容玩味:「父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如將他找個偏僻的莊子放逐,由我日夜看管,不取功名誓不還!」
「好!好一個不取功名誓不還!」炮灰父親激動之下面皮紫脹,仿佛那鮮衣怒馬,烈火烹油的日子已近在眼前,他隨即執住我手,深情款款:「兒啊,那你可要悠著點,這鞭子都被你打斷十條了,聽為父的,好歹給他留條命上京,啊?」
臥槽?
這麼關鍵的劇情你現在才說?!
那我還掙扎個屁啊,早點做條咸魚不是更好?
04
事實上,不出三個月便是春闈。
到那一日,贅婿男主必定高中榜首,然后被七八十個高官榜下捉婿,說不得我這惡毒原配就被他拋在腦后,逍遙自在好不快活了。
因此我作了個弊,直接偷換地圖,當天就帶著他遠離人煙,來到位于京城偏僻處的一處莊子。
用種田代替宅斗,這就是網文注水的奧妙。
天之禍不可避,人之禍尤可為,我到莊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令,所有下人不經傳召不得入內,一應飯食衣裳也由我經手,杜絕作亂的可能。
違令者全部重責發賣,絕不姑息。
原配不愧毒婦,這一條鐵令貫徹下去,全莊上下已是跑得不見人影,連幫我撲蚊子的都找不到。
此時正值夏日,蚊蟲狂涌,我和我的贅婿都被叨得焦頭爛額,我沖他喚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面對我突如其來的關懷,他垂下眼皮。
「......閻羅惜。」
「哦,對,是這個名。」
此刻天漸漸擦黑,只要他不說話,那副模樣妥妥的月下扶桑,人間玉郎。
我抓著脖子上的包,看向面前的男子,也許是天命成嫉,絕大多數蚊子都追著他叨,在冷白如瓷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大包,比我慘多了。
不行,這樣下去根本沒法睡!
在我的督促下,該玉郎忍著蚊蟲,開始坐到桌前刻苦攻讀,于是我到屋子后采了些艾草,用火炕過后,包成香囊悄悄掛在了他桌下。
雖略有些刺鼻氣味,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這之后,前廳有人搖鈴,是下人來送晚膳。
我打開食盒查看里面的菜色,不甚滿意地點評:「這米飯粒粒分明,顯然太硬,叉燒顏色寡淡,肯定沒入味,還有這大腸,里面居然包著屎,這就是你們對待主子的態度嗎?」
那送菜的也是個小少年,聞言眼前一亮:「主子是要罰我嗎?」
這雷同的口吻,這雷同的小表情……
很好,這也是個抖 M。
我好像來到了抖 M 的流量池。
05
用膳時,我特意將他筷子打開:「以后每一筷都是我先吃,你不可逾越,知道否?!」
隨著少年柔順點頭,系統給我發提示了。
「叱+1」
切,裝的挺好,還不是感覺受辱了?
幾個菜輪流嘗了一遍后,我把筷子和碗調換過來,才示意他動筷,對此他似乎有些迷惑,系統也在不停彈出關閉,顯然處于紊亂狀態。
一刻鐘后,我倒在地上。
媽的,哪個狗娘養的下了巴豆?!
我不過小心謹慎,以策萬全,誰曾想第一天就中招?
看我來回跑了十幾次茅廁,拉得菊花枯萎,小臉煞白,我那便宜相公似乎領悟了什麼,他沉默地到屋后轉悠了一會,采了幾根藥草回來,之后給我煎水送服,果然藥到病除。
別問我屋后怎麼啥都長,問就是男主的金手指開到了后背上。
入夜后,我們各占一頭準備睡覺,就在我堪堪閉眼的時候,系統忽然彈出對話框:
【終極贅婿系統:超額獎勵已到賬(130)】
咦?這個獎勵是啥意思?
我剛一起念,屋內燈火驟熄,滿窗蟲鳴螽聲全歸俱寂,只聞對面少年淺淡的呼吸聲,輕柔綿長。
我懂了,這是小黑屋!
屏蔽系統監測,可以大膽做壞事的小黑屋!
大喜之下我調整呼吸,讓聲音盡量嬌柔動人:「相公,你睡了麼?」
對面傳來模糊的應聲。
我拿捏著腔調向他道歉:「很久以前我便得了一種病,這種病就是不能好好說話,而且暴虐易怒,從前是我不對,以后——」
話音未落,屋內重新大放光明,那使人煩躁的蟲鳴聲也回來了。
【終極贅婿系統:超額獎勵已發放(030】
我 giao!
06
良久,對面見我沒了下文,只輕笑一聲。
顯然對我的發揮很不滿意。
系統老弟,給個機會行不行?這點時間擦屁股都不夠啊!
無法可想,我在無盡的憾恨中睡著了。第二日,我抓住那因嫉妒下毒的仆人,令他圍繞莊子十圈,且不停高呼自己的罪狀。
「我不是人,我下毒害人,我不是人,我下毒害人……」
這邊廂,在高一聲低一聲的人肉警示里,閻羅惜輕聲問我:「娘子,他本想毒的人是我,對不對?」
「你想多了。」
為了維持人設,我冰冷地撇開關系,接著嚴厲地督促他:「你有時間關注這些俗事,不如用功溫書!」
他默然凝視我半晌,眼瞼下兩顆朱砂痣殷紅似血,忽地啟唇:「娘子,今日尚未指教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