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收集證據,迫不及待想讓她們嘗一嘗,嘗一嘗失去的滋味。
……
2
隱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孩子,也有權仰望天空,也有權利,去擁抱陽光。
我親愛的妹妹,安心地睡吧。
安靜有一種魔力,會讓人覺得片刻便是永恒。
來到這里后,我要隨時面對被欺負的窘境,很少安心的睡覺。
段雨被嚴厲批評了,班級里的風氣終于也安靜了些,沒有人再肆無忌憚地欺負我,羞辱我。
……
數學老師上課的時候總會往后排走,一步,兩步,慢慢讓光灑進了陰溝里。
可我知道,這不是結局,這段安靜的時光比我想的要長兩天。
時間已過,所有人慢慢地又忘記了一切。
我的座位沒有了垃圾,可暗地里的動作卻越來越多。
剛上完體育課,我發現書桌很明顯被人翻動過,太明顯,以至我都懷疑,這群人做事是完全不會清除痕跡的嗎?
又或者是,這就是她們故意為之。
我若無其事地坐回座位,書包的拉鏈被人拉開過,她們好似就等著我到場,戲開始了,我是主角。
段雨將自己的書包扔在地上,書隨意地散落一起,她不停地說:「我的錢包呢,我的錢包呢!」
其他人紛紛附和,又小心地安慰,「是不是落在別的地方了,是不是放到寢室了?」
她搖頭,堅決肯定是有人故意偷了這個錢包。
付芳立馬接話,「那肯定是跟你關系不好的人啊,不然誰會偷你的錢包呢!」
順藤摸瓜,這群人馬上就提到了我。
所有的人開始慫恿,慫恿著一場戲,他們是看客,而我是主角。
他們開始無限地羞辱我,有人將筆扔到我頭上,筆尖劃傷了我的臉頰,沒有人敢去阻止。
段雨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她用高傲的姿態告訴我:「蔣藝,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偷了我的錢包!
「別反駁,你就是故意的,你覺得就欺負你的是我,所以你就只記得我一個人,你想報復我對嗎?」
「你這樣做真的很惡心!假清高,看不起誰呢!」
一句一句,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一樣,如果不是早有防備,或許我還真的以為,是我偷了她的錢包。
看戲的人一臉期待,期待我有什麼反應,甚至開始起哄,要把班主任喊過來。
段雨把我拽起來,輕蔑的眼神里閃著光,那是看到獵物的光,十分刺眼。
「蔣藝,你拽什麼拽,你一個外地來的,還敢跟老師告狀?長本事了啊?」
「你以為告老師我就能饒了你嗎?我告訴你,我很生氣,我可是乖乖女,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就是你,破壞了我的形象。」
「說什麼萬惡終有報應,我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你!」
像是死亡的宣告,或者死神的聲音?
我不知道蔣藝這個玻璃心聽了會怎麼樣,或許依舊軟弱地待在角落里。
段雨揪著我的衣領,像是森林里的猛獸,咆哮著,無關對錯。
我推了她一把,對著她說:「段雨,記住你現在的樣子。」
她依舊想要拉住我,我離開座位,走到中間,瞟了一眼攝像頭。
獅子從來都是戰斗型動物,越扯反而越來勁。
段雨飚了句臟話,上前朝我的小肚子踢了一腳。
付芳拍了拍桌子,說打得好,周圍人開始起哄,拍桌鼓掌。
好像這是西班牙的斗牛現場,我是那只失敗的母牛。
可是,我卻笑得很開心,段雨朝我臉上打了一拳,覺得不爽,又扇了我一巴掌。
嘴角滋滋冒著血,我裂開嘴嘲笑她:「要不你笑一下,我怕你以后笑不出來。」
她氣極了,甚至開始發狂。
或許覺得服從和忍耐就是我本來的樣子,所以我囂張的時候,她會特別憤怒。
「你就是個小偷,我的錢包肯定在你身上!搜身!」
「付芳,給我搜她的身!」
「媽的!婊子,狗東西,給你臉了!」
我朝著攝像頭看了一眼,好像能看到火苗里的蔣藝,她朝我笑,然后走遠。
她們將我推倒在地上,男孩子興奮地吹著口哨,而段雨,像是瘋狂的野獸,將我的衣服扒開,一層一層的,校服被扯開。
「蔣藝,你去跟老師說,你座位上那些垃圾,是你自己;然后去廁所吃一口屎,知道嗎,要跪在我面前吃!」
教室里爆出出轟然大笑聲,看熱鬧的過客覺得更加精彩了。
我能看到段雨畫得丑陋的眼線,像是蟲子一樣,惡心至極。
我的衣服被脫到只剩一件白襯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將腳踩在我的臉上,踩得很用力。
渾然間,付芳說:「段雨,快上課了!又是數學老師的課!」
好不容易進行到這里,怎麼能說結束就結束呢?
我拉住她的衣衫,直接扯開,她像嗜血的惡魔一樣一巴掌打向我。
「你還敢還手?!」
「婊子!」
終于,憤怒終會將一個人推向深淵,吞噬一切理智。
當數學老師拿著書走進來時,段雨正發了瘋地扯我的衣服,所有人立馬回到了座位上,而她的嘴里還在說著:
「蔣藝,你這個婊子,你竟然敢打我!」
「不要臉的賤人!」
揚起要打我的手又瞬間被截住,她抬頭,看到一臉嚴肅的數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