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你聽話,今天這臺手術很重要的,你別跟過來好嗎?」這臺手術我沒有把握,怕他跟過來不吉利。即使我知道他很有職業道德,只會勾已死之人的魂魄。
我耐著性子好好跟他說,他不聽。
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皺眉,沉色威脅他:「閻色你別忘了,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今天你敢來我這臺手術,以后就都不用回家了。」
扔下這句話,我瀟灑離開。
他沒有再跟上來,我松了一口氣。
手術進行到關鍵點,手術室的無影燈晃了一下。
我抬頭望了一眼,一身黑袍,是死神,
我內心一驚。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心中默念一遍誓詞的開頭,定神,將注意力重新拉回手術。
萬幸,手術很順利,病人被推回了病房。
這臺手術連續做了五個小時,回辦公室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扶著了我,我倒在一個結實的懷中。
還沒來得及感動,我就看到閻色這張笑盈盈的臉,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腳,他吃痛蹲下。
「王八蛋,我讓你別來這臺手術你還來!」我瞪著他,恨不得把他撕碎。
他眉眼低垂,一臉委屈,悶悶道:「我是在保護你的病人」
笑死了,死神在保護病人?說出去誰信?
他抬眼,看到我質疑的表情,滿臉誠懇:「軼生姐姐,你信我。」
看他真摯的眼神,我有些動搖:「那你說,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他無語……
「不敢說了吧?你這個大騙子」我更怒了。
他過來牽我的手,細聲道:「姐姐,我不是人……」
嘖,也有道理,他根本就不是人啊,他是鬼。
我想了想,道:「那你說,中國鬼不騙中國人。
」
他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我不是鬼,我五萬歲后就會成神。」
耶耶耶,誰信啊,滿嘴跑火車。
跟他在這兒扯什麼淡啊,越扯越生氣,我轉身回家。
6
一路上,他還是跟小尾巴一樣跟在我的身后。
我沒有搭理他。
他依舊厚顏無恥地一起進了家門,吃著我做的夜宵。
全程我都對他冷眼相待,他對我撒嬌賣萌我視而不見,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能收留他回家已經是破例了,平時的我明明說一不二,為什麼對他格外能容忍?
醫生手術時分心可是大忌,他今天的行為足以被我掃地出門。
「今天的病人沒事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特麼還有臉提?」看著他這張單純無害的臉,再想到他做的事情,忍不住飆臟話了。
他看著立馬要暴怒的我,突然放下筷子,走到我身邊,猛地把我抱進懷里。
這孩子是活夠了吧?還敢過來抱我?
所有的臟話都已經聚集在我的腦海里,蓄勢待發了。
還沒等我開口,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瞬間冷靜了下來:「今天是窮極來你手術室了。」
真的假的?我從他懷里鉆出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閻色認真地看著我,道:「你這場手術的風險極高,他可能會來的,所以我一直守在門外。」
他溫柔地摸著我的頭,似安撫一般:「后來,他真的來了。我一直在阻止他進手術室,和他起了沖突,差點被他打死。」
說到后面,他開始癟嘴賣萌了。
怎麼正經不過三秒?后面的行為就讓我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
怎麼,都快被打死了,傷都沒有的嗎?
死神還有自愈的超能力?
我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邏輯漏洞。
「哇,紀軼生,你有沒有心的?現在還在懷疑我,你天蝎座的吧。」
嗯,聰明了一次,老娘就是酷颯的天蝎座。
他委屈到不行,一臉悲憤地直接脫去了上衣。
這……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嗎?
他手臂健碩,胸膛厚實,腰腹精窄,每一條線條都恰到好處,裸露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茶色的光澤,美中不足就是手臂和腰腹處淤布滿了淤青和烏紫。
嗯,真的是被打得很慘。
看來這弟弟能處,有事他是真上。
身材也是真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7
「快,擦一擦你的鼻血。」閻色帶著一絲戲謔遞給了我一張紙巾。
什麼鬼?看個鬼的半裸體還能看出鼻血來?
我趕緊接過紙巾擦了一下,一看,什麼都沒有。
王八蛋騙我。
我抬手作勢要打他,手被他一把抓住,一股強力把我拉了過去,我整個人跌坐在他腿上。
他溫熱的呼吸在我的頸邊繚繞,氣氛極其曖昧。
「姐姐,我真的被打疼了。」他在我的脖頸間不斷地拱著,低啞纏綿的嗓音帶著委屈,不斷向我撒嬌。
這……這麼軟糯的弟弟,誰受得住?
我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
等等,他不是弟弟,是一只四萬歲的鬼。這麼想,我心里的小鹿瞬間不撞了。
我把他拉開一些,認真看著他:「閻色,這次是謝謝你了。」
頓了頓,我嚴肅道:「但這也不是你抱我的理由,我們之間還不是可以抱來抱去的關系。」
他好看的眉眼間泛上清淺的笑意:「抱下自己的老婆還要什麼理由?」
流氓發言,我無語:「誰是你老婆?」
「你是我媽欽定的兒媳婦,你跑不了。難道你還沒有愛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