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生,此刻的我很煩。
因為手術室門口有個扛著破鐮刀的死神,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這讓我沒法安心做手術。
1
我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他離開,可他依舊蹲在角落里干擾我做手術。
各路死神每天都會來蹲點,因為醫院是他們完成 KPI 最好的地方。
今天這個死神一看就是新來的,業務一點都不熟練。
有經驗的死神是不會來蹲點我這個手術的,他一看就是沒提前做好功課。
手術最關鍵的點來了,我深吸一口氣:「這一刀下去,讓他三分歸元氣。」
角落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七分靠打拼。」
身邊的護士紛紛忍笑,我眉頭一皺,臉色一沉,大家迅速重新進入狀態。
我看了眼手上的止血鉗,擦汗:「凌護士,你拿錯了,要組織鉗。」
死神:「錯錯錯,是我的錯……」
護士撲哧一笑,手抖了下。
忍無可忍,我斜眼白了死神一眼,寒意四起,他終于閉了嘴。
手術很順利,我松了一口氣,疲憊不堪地靠在病人身邊緩一下。
角落的死神站起來了,他拎起他的破鐮刀朝我揮了幾下,做出了個嚇人的鬼臉,示意我滾開。
我無語住了。
他見我沒有被他嚇到,就在黑袍里掏啊掏。
我有點害怕,怕他掏出勾魂的東西出來對付我。
結果,他掏出了一包旺旺雪餅。
家人們,這死神怕不是個智障吧?
不過,我做完手術也餓極了,接過雪餅就吃了起來。
我邊吃邊給他讓了個位置,畢竟吃人嘴短。
只見他用鐮刀試圖勾起病人的魂魄,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魂也勾不起來。
看著這麼蠢的死神,我笑了:「兄弟,他就來割個痔瘡,你有見過割痔瘡割死人的嗎?」
他 emo 了,放下鐮刀,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看在他長得有點小帥的份上,我決定提點下他。
我告訴他如何學會高效創業績,不做無效等待。
每一臺手術都有風險性和死亡率,他要提前一天去了解醫院的手術排班,然后有效去蹲點死亡率比較高的手術。不然一天 24 小時,如果蹲點的都是痔瘡手術,那這輩子都別想有業績了。
他小鹿般的眼睛閃閃發光。
嗯,他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這智商來做死神,也是不容易。
可見,做死神一定沒有學歷要求。
死神驚訝:「你好聰明啊,我幾萬歲了,還是高中學歷。」
我……
2
我沒有閑工夫再跟他扯淡了,因為我要趕著去相第 99 次親。
我貌美如花,家境好又學歷高,卻死活嫁不出去。
也是離譜。
這個新來的死神覺得我好厲害,一直追著我問問題,我邊敷衍他邊趕路。
談話間,死神說想和我做朋友,他說他叫閻色,小名小色。
小色,哈哈哈哈,笑死,我在路上笑到岔氣。
我邊笑邊跑,離相親時間還有五分鐘。
萬幸,準時到達。
到達時,小色已經不見了。
相親對象一看到凌亂的我,嫌棄之意溢于言表:「紀小姐,你遲到了一分鐘。」
無語,比我們的院長還嚴格。
接下來的相親過程讓我忍不住想離場,妥妥一個油膩男,一會說我年紀大,一會又說我女權,真是給他臉了。
但這是母親大人給我做的介紹,我只能忍下來。
越談越氣,握著咖啡杯的手快控制不住了。
正當我思考要如何借口離場的時候,一個少年一把拉過我,笑得燦爛。
竟是死神閻色,此時的他已換下了黑袍,穿著黑襯衫背著書包站在我身邊,一副學生模樣。余暉散在他的臉上,宛如神明。
相親對象見狀,指著我破口大罵,說我有男友還來相親。他看了眼閻色后,又罵我不要臉,說我老牛吃嫩草。
忍無可忍,我直接把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洗一洗這張臟嘴。
潑完后,我拉著閻色霸氣離開。
「軼生姐姐,南大因疫情要封校,我沒地方住了。」
我驚呆了,死神還得念大學?
「我爹說強國先強教育,提升地獄的文化水平是第一要務。」
我:「你爹有點東西。」
我獨居,剛好有間空房可以給他住,跟死神搞好關系,不吃虧的。
晚上,睡到一半,迷迷糊糊我感覺有人進了我房間。
全身細胞進入警戒狀態,我深吸一口氣,不能貿然行動,萬一是殺手怎麼辦。
我假寐,倒想看看這小賊想做什麼。
隱約中,我感覺有一根繩纏上了我的手腕。
時機到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將小賊的手擒住,猛地一拉,他雙手雙腳都被我扣住了。
他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愣愣地被我壓在了床下。
透過月光,我看清了他,是閻色。
他睫毛又密又長,一雙清澈的眼睛亮亮的,唇紅齒白的帥哥被我壓在身下,這讓我心里躺了 30 多年的小鹿瘋狂撞墻。
呼吸交纏,曖昧的氣氛瞬間在房間內散開。
我突然想到他剛才的舉動,抬手看了眼手腕,手腕上什麼都沒有。
我沉色質問他:「閻色,你剛往我手上綁什麼呢?」
他沒有回頭,紅著臉別過頭去,不敢看我。
一定有鬼!
3
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后,我看閻色竟然越看越帥,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