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就像是當頭一棒,讓我幡然醒悟,我的處境十分危險,身中劇毒,小命還拿捏在暴君手里。
我是為了改變原作楚凌雪的結局,才跟蕭準聯手的。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談戀愛,而是早點打敗暴君。
「我想了想,凡是帶進宮的物品都要經過反復檢查,安檢這麼嚴格,楚妃不會把遺詔帶進宮。遺詔八成還在楚府,所以我要回楚府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遺詔。」
「好。」蕭準摟住我的腰,觀察著我的臉色,「你真的沒生我的氣?」
「沒有,你做得對,不能著了暴君的道。就該讓暴君以為,我們貌合神離,你愛的從始至終都是女主,這樣我才安全。」
蕭準小雞啄米一樣親了我好幾下,氣鼓鼓地說,「我倒是想要你生氣,對我耍小脾氣。哼,這都不生氣,你是不是不愛我?」
我:……
我忽然想來一根煙,我到底處了個什麼玩意兒?
這男人莫不是有雙重人格,一會兒機關算盡,冷血無情,一會兒嬌俏跳脫,事兒多難哄?
11
蕭準要收拾江大人,沒時間陪我回楚府。
我回到楚府已有三日,找遍了楚府各處,就差楚氏的房間沒有搜過了。我趁楚氏外出的機會,遛進她的房間,翻箱倒柜找著。
我在榻上的暗格里找到了遺詔,楚凌煙果然在進宮前,把遺詔交給她娘保管。
「你在這里干什麼!」
糟糕,楚氏竟然去而復返,我被她抓個正著。
「把遺詔還給我!」
我將遺詔塞進袖中,楚氏沖過來搶奪,我和她拉扯起來。如今最明智的選擇,我應該殺她滅口。《暴君囚愛》原作中,她就是被「我」
殺死的。
我不甘心按照原劇情發展,沒有殺她。我一把推開她,拔腿就跑。見到護衛,命令道:「替我攔住夫人,別讓她離府半步!」
「是,太子妃。」
我命人備馬車,著急忙慌地上車。
「雪兒,你匆匆回楚家,又匆匆離開,是為什麼呢?」
是蕭嚴!
我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他怎麼會在這里?難道他已經知道遺詔的存在了?
蕭嚴坐上我的馬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只是……想家了。」
幸好他并未深究這個問題,臉色陰郁,「朕問你,太子是怎麼發現江大人是朕的人的?」
馬車移動了,我松了一口氣,看來,他來找我是為了打聽江大人的事,并不知道遺詔在楚府。
我要爭取時間,趕緊把遺詔交給蕭準。
「政務上的事情,殿下從來不讓我過問,啊……」
暴君忽然咬住了我的后頸,他的氣息讓我感到反胃,我卻還要忍著。我只能催眠自己,這是「楚凌雪」的身體,不是我的,我就當被狗咬了。
「雪兒,你對朕的態度冷淡了很多,你對太子動情了?」
「沒有……」
蕭嚴悶聲笑了,放開我,眼眸陰鷙,「最好沒有,蕭準冷心冷情,城府極深,論起陰毒,他比朕更甚。」
蕭嚴拉開車簾,我往外看去,馬車行駛到了午門,刑場上跪著一百來人,男女老少都有。
「這是江大人滿門,蕭準構陷江大人通敵叛國,局做得不錯,罪證確鑿,朕也保不住他。」
刑場上哭聲凄凄,時辰已到,劊子手舉刀行刑,一個個人頭落地。
我不想看,蕭嚴按住我的頭逼我看,「江大人是蕭準的太傅,蕭準六歲入太學,他手把手教了蕭準十四年,如今卻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朕要讓你看清楚,這就是蕭準的真面目,殘忍,無情,他是做皇帝的好苗子。」
我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胃里翻涌,忍不住吐了。
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
不……他們不是真人。這個世界,只有我和蕭準是真實存在的,他們都只是《暴君囚愛》里的角色罷了。
我只有這樣想,心里才會舒服一些。
「朕給你的解藥吃完了吧,用太子黨名單換解藥。朕的耐心有限,沒用的棋子,無論是在蕭準那里,還是在朕這里,都是死路一條。」
「是……」
蕭嚴離開了,他的話就像詛咒一樣,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12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東宮,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蕭準扶住我。
「遺詔找到了?」
「嗯。」我把遺詔交給他,「楚氏發現我偷了遺詔,我讓護衛把人看管起來了。」
蕭準眼眸一沉,對心腹下令,「去,殺了她。」
「是,殿下。」
我看著蕭準,感到毛骨悚然。
生殺予奪,他毫不踟躇。是他入戲太深,被「太子」這個角色吞噬了嗎?
蕭準低頭看我,冰涼的手指拂過我的后頸,摩挲著我脖子上的牙印。
狗皇帝真的很喜歡在我脖子上留印記,算上掐我那次,是第二回了,我覺得他是故意惡心蕭準的。
「你又見了皇上。」
「嗯,他在楚府門口堵我,問我你怎麼知道江大人是他的人。然后帶我去了午門,看江家行刑。嘶……蕭準!」
蕭準咬了我的脖子,覆蓋了暴君留下的牙印。他咬得極狠,牙齒陷入肉里,我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他緊緊地抱住我,似乎要將我嵌進骨血里。
「準哥……疼!你丫的松口!」
他終于松口,我感覺到有鮮血沿著我的后頸滴落。
蕭準慢慢吻干凈了,沉聲道:「好了,我最討厭,你身上沾到別的氣味了。你是我的媳婦兒,旁人別想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