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肚子,冷汗直流,讓蕭準幫我取來了藏在床底下的錦盒,里面只剩兩顆解藥了。我吃了一顆藥,疼痛才慢慢緩解。
「還疼嗎?」
「嘶……好多了。」我揉著肚子,罵罵咧咧:「楚凌雪別是個受虐狂吧,狗皇帝都這樣對她了,她還執迷不悟喜歡他,病得不輕。」
「睡吧,找到神醫,讓他試試幫你解毒。」蕭準幫我掖好被角,規矩地躺回去。
04
迷迷糊糊醒來,我發現自己縮在蕭準的懷里,手搭在他的腰上。他則摟住我的肩膀,臉埋在我的頸窩里。這個睡覺姿勢,是熱戀中的情侶才有的,親密又依賴。
我們怎麼睡成這樣了?
我的眼珠子咕嚕嚕轉,既害羞又尷尬。現實世界中,我母胎 solo,沒這麼近距離接觸過男人。對于蕭準的貼貼,心里并不排斥。
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帶著清冷的木質香。其實,他的眉眼有些過分凌厲,讓人看了如芒在背,難以親近。睡著的時候,倒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了,睡容帶著幾分少年感,瞧著人畜無害。
過了一會兒,蕭準的心腹來通報,出行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蕭準起身,眼神清明,表情自然,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楚楚,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被子太厚了,熱的……」我見他薄唇上揚,惱羞成怒道:「美女的事你少管!」
蕭準似笑非笑,「喔。」
我和蕭準動身,去尋找能治好瘟疫的神醫宋開。
因為我知道神醫在哪里,沒有像女主那樣大費周折。
進度仿佛按了快進鍵,我們帶著神醫去幽州,解決了瘟疫,太子民間好評+10086。
我和蕭準坐在回京的馬車上,旅途枯燥,我畫了一副牌,和他玩跑得快。
「幽州瘟疫解決了,你的名聲算是保住了,還得了愛民如子的美名。順子,管上。」
「這次多虧了楚楚,消息傳到京城,暴君必然會有其它動作,我們還需小心行事。三代一,我只剩一張牌了。」
我看著蕭準,覺得他這個人很神奇,明明跟我一樣剛穿進書里,卻能很快適應太子這個身份,處理起政務來有條不紊。
這次幽州行,他殺了一批貪墨賑災銀的官員,安撫民心,殺伐果斷,展現了超強的領導力,嫣然是東宮太子的架勢。
然而私下跟我相處,又是現代人的模樣。
這種涇渭分明的割裂感,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我卻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發什麼愣,要不要,不要我贏了。」
「要不起……」
他撕了一張紙條,沾了口水,好不容易在我臉上找了塊富余的空地,貼了上去。
我吹了吹擋住視線的紙條,一臉不爽,「你是不是會算牌,心機 boy,不跟你玩了。」
蕭準洗著牌,很凡爾賽地說:「就這麼幾張牌,不值得我花心思去算。我讓你拿四個 2,我還能贏你。」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我給你貼十張紙條。」
「你這是得寸進尺。」
「準哥,你最好了~」
「嗯。」
我發現對他撒撒嬌,他基本能有求必應。果然,撒嬌女人最好命。
咻——
箭矢破空襲來。
「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
05
駿馬嘶鳴,絆馬索掀翻了馬車。馬車里天旋地轉,蕭準護住我的頭,他抱著我摔出了馬車。
黑衣刺客從四面八方涌來,護衛圍成一圈,將我和蕭準護在圈內。
我第一次見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搏命場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蕭準緊緊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緊扣,以保護者的姿態,將我護在身后。
咻——
「小心!」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只聽到箭矢插入皮肉的聲音,他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
蕭準用身體替我擋了一箭!
這一箭本來是沖著我的后心射來的,我要是中箭,必死無疑。他抱著我俯下身,箭矢沒入他的右肩。
蕭準帶在身邊的護衛都是精銳,他們殺出了一個豁口,心腹喊道:「殿下,您和太子妃先走!兄弟們斷后!」
蕭準拉著我,沿著崎嶇的山路奔跑。我們跑了很久,精疲力竭地坐在一棵大樹下。
他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
「中箭不能隨便拔出來,但是我擔心箭上淬了毒,還是盡早拔出來好。你放心,我身上有從神醫那里搜刮來的金瘡藥,凝血效果特別好。」
「嗯,你拔吧。」
我撿了塊木頭,用手絹包好讓他咬著,「我拔了,會很痛,你忍忍。」
我還沒動手,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了。我調整了呼吸,握住箭,咬牙拔了出來。
噗嗤——
溫熱的血濺在我的臉上,我顧不上擦拭,趕緊給他上藥。
神醫的金瘡藥有奇效,灑在傷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我松了一口氣,幸好我惜命,問神醫要了好多藥,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
蕭準伸出手,幫我擦去臉上的血跡,「臟了。」
我愣住,他突然倒向我,下巴枕著我的肩膀,「沒力氣了,借我靠一會兒。」
「嗯,好。」
蕭準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我身上,我抱住了他的腰,慢慢收緊臂彎。劫后余生,我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可靠。
「你的身上好軟,香香的,抱起來很舒服。
」
蕭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撲在我的耳邊,我的耳朵紅了。
「蕭準,你為什麼舍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