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真的會實現嗎?
這時太子走了進來,見到我說:「正好,小風你在這兒,今天是你的生辰,這是我給你備的禮物。」說著交給我一個盒子。
我打開盒子一看,是一套文房四寶。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小遇生辰太子送得好像也是這個。
但是我還是很高興,歡快地說:「正好!我去給哥哥們回信!」
8.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把家書疊好放進盒子里和其他家書放在一起。剛磨好墨攤開紙。小遇就從外面翻墻進來了。他現在翻墻已經得心應手,不會再摔了。
他走到桌前,看著我桌上剛寫了一行的信紙,疑惑地問:「為什麼第一句是,日月山川河啟?」
「日月山川河是哥哥們的名字,這樣寫比較方便。」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們兄妹之間沒規矩慣了,所以信件也比較隨意。
「日月山川河風?」
「日月山川,河風云雨。算命先生說父親命中原本八個孩子的。」我垂下眸,想起了傷心事。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分別叫,伯日、仲月、叔山、季川、夏河。」
「日月山川,河風云雨。小風,你們家真會起名字。」小遇咋舌,由衷感嘆。
「我們的名字都是娘親起的。」我提筆一邊繼續往下寫去,一邊問,「這麼晚了,小遇,什麼事?」
「嗯?」小遇目光閃爍,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沒……沒事!小風,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說完扭頭就跑,只是我桌上多了一件東西。
是一只奇怪的簪子,簪尾毛茸茸的是兔子尾巴做成的耳朵,眼睛的地方鑲著兩顆紅色的寶石,做成了一只小兔子的模樣。
怪可愛的。
從獵場回來的兩個月后,太子妃的夢應驗了。太醫說,娘娘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我和太子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因為之前的那個夢,皇帝也特別高興,特意賞了很多東西。
只有小遇憂心忡忡,沉默不語。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其實大家都很擔心,只是都默契地不說出來。
太子妃這次孕吐得嚴重,幾乎吃不下飯下不了床,我就去向太子殿下討了幾本佛教來抄,替太子妃祈福。
太子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小風……你……你在東宮過得開心嗎?」
我捧著佛經有些懵懂:「開心呀。」
「我……我是說……我……」太子嘆了一口氣,「哎,算了,你去吧。」
我茫然地點點頭,抄佛經去了。
太子妃這次懷孕懷得很辛苦,幾乎沒怎麼下床。太子常常背著太子妃罵還沒出生的小家伙不孝順。
次年端午,太子妃順利生產,母子平安。陛下親自賜名:望,字子牙。因為太子妃夢熊的緣故,陛下對這個孩子寄予了厚望。還說,等他到了可以入學的年紀就送進宮內,親自教養。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一封來自玉門關的奇怪的家書。大哥說擔心我在東宮過得并不像我信中描述的那樣好,所以要親自回長安看看。要我在六月十五日設法出宮,到靈覺寺去見他。
大哥雖然有些魯莽,但他畢竟是玉門關守將,無詔不得回京,他絕不可能擅離職守。所以我決定還是先給大哥回信問問清楚。可是我卻一直沒有收到大哥的回信,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是決定去趟靈覺寺一探究竟。
我去求太子妃,告訴她我想去城外的靈覺寺禮佛,為小皇孫祈福。太子妃沒有阻攔。
于是,六月十五這天我輕車簡從,悄悄從東宮出發了。靈覺寺地處偏僻,出了城大概二十里要經過一段山路。
誰知剛進山不久,我們就遇襲了。對方人數眾多,我們寡不敵眾。我手邊沒有弓,傷了的肩膀到現在也還沒有恢復如初,神射手此時也只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所以,我就被他們打暈帶走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他們綁了我的手腳,蒙住我的眼睛,又堵住了我的嘴巴。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而且他們在我面前也很少交流,即使交流也是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我掙扎著坐起來,想引起他們的注意以便獲得更多信息。可是并沒有人搭理我。唯一確定的是,他們沒有打算殺我,反而好像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他們有車有馬,聽動靜這一隊至少有二十幾個人。而且他們走的是官道,因為我聽到路上有很多來來往往的車馬聲。想要二十幾個人堂而皇之地走在官道上而不引起注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偽裝成商隊。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他們要干什麼?大哥到底出了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停下來休息。他們把我帶下了馬車,并且給我松了綁。我終于有機會睜開眼睛,卻發現已經到了晚上,并且這里是荒郊野外。此刻夜色四合,黑暗像一個巨大的麻袋套下來,雖然他們生了火,也不過就是麻袋封口的縫隙里透過來的一絲光,比被蒙上眼睛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