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候,刑警語氣很重,斬釘截鐵:「但是生命無價。」
當我走進這個產業的冰山一角后,我才知道他們到底害了多少人。
梁家,梁家就是一群沒有人心的魔鬼。
梁父為了折磨我沒有麻醉我,梁隨故意沒有給我扣住手銬。
在我的小腿襪處藏了一把尖細的手術刀。
這是梁隨的手術刀,他遺漏在了茶幾上,我拿起來,尖細鋒利,便收走了。
我不信任梁隨的遙控器,我要自己做準備。
我審視著環境,找機會打算暴起反抗。
在我咬緊牙關的時候,突然間情況發生了變化。
我震驚地抬起頭,卻見到地下室的門合上的那一刻,猛地炸出了一聲槍響。
梁隨不知道何時掏出把槍舉起,黑洞洞的槍口沖向梁父。
梁父捂著肩膀,他的右肩被打中了,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下來。
梁父面色慘白,胸口快速地起伏著,他已經意識到了——他被背叛了。
沒有帶保鏢,獨身潛入了隔音的地下室,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他信任了十多年的養子背叛他了。
他嘴上叱罵又勸說著舉著槍的梁隨。
「梁隨,我是你爸爸,你竟然開槍殺我,你忘了你小時候撿垃圾堆里的東西吃,誰把你帶回家收養的。」梁隨不答,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了誰?為了你身邊那個臭女人嗎!」
梁父話音剛落,梁隨的眉頭突然動了一下。
砰砰砰接連的槍聲響起,梁父的心臟處竟然被打出了一個黑色窟窿,一個血洞。
梁隨一邊開槍一邊向梁父靠近。
鮮血甚至都迸射到了他的白大褂上,他白皙的臉上。此時的他像是地獄里的一朵花,又精致又危險,讓人心生寒意。
梁隨做事一般不喜歡留余地,他又對著梁父的額頭開了一槍后,確定梁父死透了。
他才回過頭和強撐著身體的我說話。
我無法形容他回頭看我的樣子,像是一只猛獸露著獠牙微笑,別扭又猙獰。
他說:「怕了嗎?李小春,很快就沒事了。」
「以后沒有人能阻止我們了,我布局了一年才殺了他。」
「李小春,你別后退,到我這里來。」他語氣輕緩甚至帶著愉悅。
成功的喜悅填滿了他,梁隨拿著手槍哼著歌走到我的身邊。
他說:「抓到你了。」
12.
我們出別墅的時候,梁隨打了幾個電話。
通過電話我得知,梁隨已經掌控了梁家,梁父的死忠大多已經被控制起來拉到邊境殺了。
但也有漏網之魚。
那些漏網之魚把梁嬌救走了。
梁隨聽到這個消息還有心情和我逗笑:「他們救走一個腎衰竭的患者圖什麼呢?」
說完,他隨意地從我身上找出了那個小型的遙控器。
汽車駛入公路的那一刻,他輕輕一按。
身后響起了爆炸聲。
梁隨勾起唇角,眉眼卻帶著陰暗的冷漠。
我的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梁隨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我要麼在車上宰了他,但是這樣,我還是救不出那些人。
我咬緊牙關,梁隨的手摸著我的頸子,隨后慢慢下移。
他的手冰冷,他從我的小腿襪中摸出了那把刀。
「你不需要刀了。」他溫柔地笑著,隨手把那把刀扔在了車上。
他說:「過幾天我會舉辦婚禮,我們要長長久久在一起。我就是你的阿波羅。」
我和梁隨曾經在一起看過一部紀錄片,紀錄片里有一頭公獅叫阿波羅,他一輩子只有一只母獅,并且他會用生命保護呵護那只母獅。
當初和他一起看的時候,他好像在打瞌睡,但是沒想到他的印象如此清晰。
梁隨把我帶回家后,我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新家了。
梁隨不傻,他知道和我目前無法和解,他制定了新的計劃對待我。
他要我給他生一個孩子。
我身體被他這兩年養得很好,他認為我已經可以生孩子了。
有了孩子,我就算不接受他,我也總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
梁隨就是這麼想的。
梁隨打定主意讓我懷孕后。
還找了私立醫院一個剛畢業的小護士來照顧我。那個小護士剛去醫院應聘,梁隨覺得她背景干凈找的。
小護士有點笨,總是扎錯針,輸個液扎我好幾次,我不惱,梁隨卻生氣了。
我本來不會和梁隨說話的,但是為了那個小護士,我還是勸了梁隨幾句。
梁隨為了讓我和他多說幾句話,便總是當我的面指責那個小護士,我打圓場,他才收聲。
然后他又眉眼彎彎坐在冷漠的我面前。
梁隨看得我很緊,他怕我跑了。
其實我不會跑,他以為在囚禁我,其實我一直在觀察他。我在等著找他的窩點。
但是為了讓梁隨放松對我的警惕,我還是偶爾和他折騰幾次。
裝作精神崩潰的樣子,好好鬧一鬧他,惡心他一下。
梁隨知道我走不出去哥哥的死,他找了個心理專家來治療我的心理創傷。
每次看完心理專家,我果然鎮定了不少,還會和他溫聲細語幾句。
梁隨給了那個人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