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答:「師父說賤名好養……」
我的手一松,蕭瑾瑜砸到了床上。
他怎麼知道我叫吱吱!
他都知道我叫吱吱了,豈不是也知道我是青龍教的了?
死了死了。
慘了慘了。
我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連忙把他被子蓋好就出了他的寢殿。
再不跑我真要活不成了。
我要怎麼跑?
我跑了小虎子怎麼辦?
于是我回到住處,問小虎子:「我活不成了,現在要跑路,你愿意跟我一起嗎?」
小虎子出乎我意料地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點了頭。
并且小虎子給我指了條明路。
我和她背著我們為數不多的行李,看著眼前的狗洞陷入了僵局。
「能出去嗎?」我問她。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肯定可以。」
「我們這樣逃走了,會不會殃及你的家人。」我擔心道。
她搖頭,「他們都死了,你的家人呢?」
好巧,我也沒家人。
然后我就讓小虎子先鉆,我斷后。
萬萬沒有想到,我卡住了!
小虎子也沒有想到我會卡住,可能是她沒想到我最近在蕭瑾瑜那兒吃得太好了。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有人在另一頭狠狠踢了我的屁股一腳。
一陣疼后我就被小虎子拽出去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罵那踢我一腳的人,還是該謝謝他。
沒有多作停留,我拉著小虎子拔腿就跑,絕不回頭。
人生的路總是坎坷又刺激的,不可能讓你一帆風順。
我和小虎子不知道跑了多久,就成功遇到了一伙土匪。
被土匪擊暈的那一刻我是后悔的。
如果我今天沒有一時腦熱跑出來,我還可以跟蕭瑾瑜糾纏一段時間。
好歹多活一陣。
現在好了,活不了了。
「小德子,小德子!」小虎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我旁邊的她。
我居然還沒死!
小虎子紅著眼睛,見我醒過來后一下子哭了出來。
「你醒了就好了。」她撲到我身上,哭得好傷心。
我們被人綁架了。
這是小虎子說的。
她還說:「小德子,我跟你說個秘密,我其實是個女人。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就嫁給你。」
……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我拒絕的話在嘴里轉了又轉,最后也沒說出口。
幸好這個時候有人推開了門,緩解了這份尷尬。
當顧白走進來的時候,我又覺得有時候尷尬也是一種良好的氛圍。
見到顧白就等于見到了蕭瑾瑜,見到了蕭瑾瑜就等于離死期不遠了。
我實在不懂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折磨我。
要麼蕭瑾瑜知道我是柳吱吱的時候就應該把我給殺了。
要麼我卡在狗洞的時候就不要有人踢我一腳。
要麼遇到土匪的時候就不要有人救我。
現在轉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蕭瑾瑜的手上。
「要殺要剮隨你便,你把小虎子放了。」我看著顧白,脖子一硬。
不能拖累了小虎子。
小虎子聽到這話,連忙上來抱住我,哭道:「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我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亡命鴛鴦是不行了,亡命鴦鴦倒是可以……
顧白看了小虎子一眼,嘖了一聲,「你知道她是個女人?」
小虎子臉一紅,「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女人?」
顧白瞪大眼睛,「你也是個女人?」
我悄悄往后挪了一步,卻被小虎子扣住了手肘。
她歷來聰明。
聽了顧白的話,一雙手就放在了我的胸上。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小虎子解釋,「你聽我給你解釋……」
顯然小虎子并不想聽,她說她想靜靜。
我不是靜靜,我是吱吱。
所以我被她趕了出去。
我和顧白站在門外,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
還是我率先回過神來,對著顧白慷慨赴死,「你說吧,要我怎麼死?」
顧白看著我,「你為什麼要死?」
我側頭看著他,一臉問號。
不對吧?
顧白作為蕭瑾瑜的心腹,蕭瑾瑜知道的事他沒理由不知道吧?
「我騙了陛下。」我破罐子破摔。
顧白笑道:「他知道啊。」
我就說他知道吧!
顧白看著我,「他早就知道了,要死你早死了。」
嗯?
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然后顧白拉著我去了書房,慢慢跟我講了一系列的事情。
我瞪大眼睛,「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顧白給我倒了杯水,「你不覺得我跟你很像嗎?」
是有一點點像,也不是特別像。
「那時候我還在外面沒回京,陛下告訴我說找到個人跟我很像,我馬不停蹄就回來了。」顧白笑著說,「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等會等會,」我打斷他,「我聽師父說,我是他從我母親懷里撿回來的啊。」
怎麼還會突然冒出個從小跟蕭瑾瑜一起長大的哥哥。
聽我這樣說,顧白眸子一暗。
「母親當時被他們擄走的時候,你還沒出生。」顧白就了口水喝,「我尋了你們這麼多年,竟不知道擄走母親的居然是青龍教的人。
」
「他們為什麼要擄走母親?」我越聽越懵。
顧白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頭道:「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網快要收了。」
什麼網他沒說,讓我安安靜靜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