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勸你最好是現在離開顧朗,不然對付你,我們有的是手段。」
愈發可笑了。
「你與顧朗是什麼關系?我與他之間關你什麼事,輪得到你來插手。即便我不想,顧太太這個身份也輪不到你。」
她一定氣急了,喘著粗氣。大抵是想罵我,但她這樣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的姑娘又怎麼會粗俗的話語。不像我窮鄉僻壤出來的,什麼污言穢語,張口就來。
「下賤!」
翻來覆去就離不開這兩個字了。
「我能不能嫁給他也不是你說了算。」
「嗯,當然是你爸說了算,不然以你的智商很難把東西賣出去吧。知道加你的那個小號嗎,是我哦。最近是要去外地出差嗎,好像要去一兩個月啊。」
我逼近她,顧朗的房子地基高,所以建了幾層樓梯。
女人的體力大都相近,我昨天才傷了元氣,今天實在不宜動手。
「知道嗎,人的膝蓋是很容易受傷的,如果踹上一腳很難站起來哦。」
顧朗回來得好慢,地下室的哀號聲已經越來越小了,我說過如果姓顧的不回來,就不可以吃飯哦。
我窩在沙發上休息,不知不覺睡著,直到被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吵醒,顧朗也沒回來。
揉揉惺忪的眼,這個時候地下室已經沒有聲音了。
我接了杯水,不緊不慢地往地下室去,故意發出噔噔的聲響。
何語晴蜷縮著身子,見了我驚恐地睜大眼,支撐起身子拼命往后退,一直到墻根才停下。即便如此,那張嘴依舊不肯示弱。
「放我出去,不然……」
「不然怎麼樣?」我截住她的話頭,在她身邊蹲下來。
指甲在她腫脹的膝蓋上留下一道劃痕。何語晴咬著唇發出一聲悶哼,眼圈發紅,身子不住哆嗦,低聲嚷著:「我要殺了你。」
我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反而輕輕搖動手中的水杯,盯著她干裂的唇。算起來,何語晴也快二十個小時滴水未進了。
她的視線追隨水杯不住移動,下意識舔起嘴唇。
我的手放在她膝蓋上,趁她不注意用力揉捏,那張臉不出意外地扭曲起來,喉嚨里也發出痛苦的嗚咽。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何語晴突然開始哭喊,滿臉的眼淚,身子小幅度抽搐。
把她關進地下室之前,為了防止她逃跑,我用椅子對著她的腿砸了有數十下。如今小小的一點刺激都會讓她痛苦萬分。
食指按著傷處不安分地游移,似乎很快就要迎來下一波懲罰。
這樣的舉動終于讓何語晴學乖,老老實實閉上嘴,小心觀察我的一舉一動。我握著水杯沒有說話,她遲疑片刻還是戰戰兢兢地開口:「對不起。」
她的示弱讓我心情大好。于是用棉簽蘸水去濡濕她的雙唇。缺水使得何語晴不得不伸出舌尖將唇上的水漬舔干凈。
我靠近她,把她垂落在眼前的發別回耳后。何語晴就著我的手,將杯里的水一股腦喝了個干凈。之后,她緊緊拽著我的手臂,慌張地發出請求。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也不會再糾纏顧朗。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就當沒見過你。好不好?放了我吧!」
她的舉動讓杯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何語晴嚇了一跳,抓著我的手臂開始無意識收緊。
恰巧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那首經典的《卡農》。
動聽的音樂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流淌,在她和我之間形成僵硬的氛圍。
何語晴死死盯住手機,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她喉頭滑動一下,緊張讓她下意識做出吞咽動作,在短暫的停頓后猛地撲過來。
我把手機朝她背后扔去,掠過她的頭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鈴聲戛然而止。
何語晴的表情不可謂不震驚,但她很快閉上了眼,因為害怕睫毛劇烈地抖動著。
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肩膀,這樣,她整個人就陷在了我懷里。
而后,撥通剛才的號碼。
「該怎麼說,知道嗎?」
何語晴點點頭,哽了兩下,讓聲音聽起來盡量正常些:「喂,爸,我手機壞了,用朋友電話打的。嗯,現在已經到外地了……」
她一定餓壞了,腹部深深凹陷下去。我按住她的胃,何語晴輕輕「唔」了一聲。
「還有力氣折騰就再餓一會兒吧。」
「我討厭不乖的孩子,誰都一樣。」
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灑進來。
顧朗坐在床側,見我醒來伸手碰了碰我的臉。
胳膊伸出被子攀住了他的脖頸,顧朗俯身抱住了我。
「顏顏。」他喚我,「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那你想的我該是什麼樣子?純潔善良?如果你不露出馬腳我可以裝一輩子的。」我咯咯笑起來,「可是,顧朗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該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最不能忍的就是不忠。讓我猜猜,何語晴大概會成為你的未婚妻。而我作為你的寵物被鎖起來圈養一輩子。」
顧朗大概許久沒休息了,眼下一片青黑,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郁,像是下一秒就會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