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顏顏。」
他該知道的,我們是同類,對于疼痛早已習慣,只會有蟻噬般撓心的癢以及抑制到變態的欲望在這樣的疼痛里決出快感。
他說:「真高興啊顏顏,我們是同類。」
我還是沒有說話,掌控欲在折磨我,理智消耗殆盡前我需要這個男人對我所有的指令言聽計從。
但是為什麼呢,他沒有必要聽我的,早知道就應該把兩只手捆在一起,像這樣給了他活動的機會,只會對我不利。
靠得太近了,那雙手,在我腰側的手不斷游移,點起火來。
最后卻是停在肩胛骨處用力一按,另一只手捉住我的胳膊,一個反剪將我壓制在身下。
「顏顏,你太嫩了。再不放開我的話,可要生氣咯。」
我在這句話里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顏顏是聽話的孩子,知道嗎?」
我沉著臉應了聲好,乖乖拿過鑰匙為他解開鎖鏈。顧朗不再強硬地控制我,而是張開雙臂給了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把我牢牢圈在懷里。
「天都黑了顏顏,今天本來說帶你去外面逛逛的,看樣子不需要了。」
他俯身掐住了我的脖子:「小野貓。」
我在他低頭的瞬間給了他一巴掌,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
顧朗的臉偏向一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趁他愣神的空檔又踢了他一腳,從他身下溜了出去,直奔一樓。
一邊跑一邊扯亂頭發,露出我受傷的小腿,那被鏈子磨得血跡斑斑的傷口。
幸虧顧朗定做的鏈子是足銀,不然我怕是要細菌感染。
怕戲做得不像,我還特意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在離地面只有六級階梯的時候滾了下去。
剛好臉朝下摔在了地板上。
顧朗焦急的呼喊在我身后響起,他沖下來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因為他不僅會看見我,還會看見帶著警察趕來的冉云蔚。
因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我這樣的小身板治住顧朗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很需要外界的力量。
出乎意料的是,顧朗并沒有很慌張,他不緊不慢地從樓梯上下來,扯過衣架上的西裝外套裹住我,再戴好放在茶幾上的金絲眼鏡,套上白襯衫,規規矩矩地跟在警察身后。只在最后一秒轉頭沖我一笑。
「等我回來啊顏顏。剛才的事未完待續。」
冉云蔚扶著我坐在沙發上,看我渾身青青紫紫不由得皺起眉頭,開口的語氣里都是心疼。
「你還好吧,他最多后天就能出來。你應該說他非法拘禁,家暴這個理由唬不住他的。這段時間他肯定會纏著你,我明天要回老家,不然你跟我一起躲一躲吧。」
冉云蔚是個好姑娘,她生來純潔,待人良善,前途一片光明,不該與我這樣陰暗乖僻的人混在一處。我回絕了她的好意,只告訴她會去朋友那避一避,讓她安心。
冉云蔚臨走前仍放不下我:「要是有什麼難處盡管開口,我一定竭盡所能。」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當初的顧朗會對冉云蔚念念不忘,她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們這種人人生里陰暗的角落。讓充滿惡毒的世界突然多了鮮花的芬芳,于是忍不住要把那股美好囚禁起來,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他配嗎?
我們就應該彼此糾纏,深陷泥潭。
我們這樣偏執的人,渴望唯一的人。
沒關系,你掣肘重重,我就來添一把火。
把顧朗因家暴被拘留的消息賣給記者,帶上我的照片,買好通稿,一定要在名流圈里掀起大浪,在顧朗做出反應之前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情婦做累了,顧朗,我該上位了。
我猜他現在一定冷著臉在想要怎麼折磨我才痛快,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個驚喜要給他。
紅腫的臉不能上妝,我安靜地待在屋里等待敲門聲響起。
顧朗的動作比我想的快,今天早上已經開始抬高其他事件的熱度企圖把這事沉浸下去。
肯定忙得焦頭爛額吧。
現在來找我的一定是那位茉莉花小姐吧,好期待見到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你身后有多少個虎視眈眈的女人呢。
茉莉花小姐本名何語晴,不依靠家族扶持目前自己創業的女強人一枚,聽說是在舞會里對顧朗一見鐘情。
好懷念當初跟顧朗應酬的日子,自從被鎖起來后就再沒去過了,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女人眉來眼去。
想起來有點反胃。
何語晴穿著白裙子,看樣子喜好摸得很清,知道顧朗喜歡白裙子、黑直發以及味道清淡的香水。
她擰著眉毛,明明是艷麗的一張臉,為什麼要當清純小白花。
我從她的表情里看到了殺氣,后退的動作沒跟上,果然挨了一巴掌。
何語晴罵我賤人。
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的教養就是教你這樣對待第一次見面的人?」
「你們慣用的伎倆。
」她甩甩手,似乎剛碰過的我的臉是什麼臟東西,「自導自演的戲罷了,用輿論來逼人就范,誰知道你身上的傷是不是自己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