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備了消食片,去吃兩顆,不然明天要漲肚子,你吃了不少冰的。我去給你準備洗澡水,顏顏要乖乖的哦!」
說罷抽身離去,而我打開手機,關于顧朗的行跡從商業街回家后就再也沒動過了。
我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一想到這個男人在家所有的時間都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并為此抓心撓肝,心心念念,我就激動得渾身顫抖。啊,真是個乖孩子,那麼再更癡狂地愛我吧!
雙雙躺下的時候顧朗攬著我的腰,靠在我頸窩處撒嬌。
「顏顏的朋友很多嗎?」
「算不上很多吧,也就那麼幾個。」
我轉過身,貼著顧朗的臉,彼此呼吸交融。
「阿朗呢,我還沒見過阿朗的朋友。」
他親吻我的臉頰。
「朋友還是伴侶都只有你一個。」
我咯咯笑起來,他戲弄我的耳垂讓我止不住地發笑。
「你騙人!」
但是他并不在乎,扣住我的腰不準我亂動。語氣充滿蠱惑的意味,像極了誘惑亞當和夏娃吃下欲望之果的那條毒蛇。
「那麼顏顏呢,會只愛我,只有我嗎?」
我勾起唇角,回應他的熱情,溺死于虛妄的夢境:「當然。」
(四)
顧朗給我買了條項鏈。
碎鉆在陽光下折射的光芒有些刺眼,讓我看不清鉆石的本體,只覺得那摧殘的多邊形平面顯出的色彩有幾分光怪陸離,看不真切。
他把項鏈戴在我脖子上后將下巴擱在我肩上,然后對著鏡子牽起我的手。
「我要給你最好的,顏顏。」他吻我的唇角,在無形中拉開了我與所有朋友的差距。
阿寧總是艷羨,她摸著我的包發出贊嘆:「我去,這可是今年的限量款!」
漸漸地,同我搭話的人就多了起來,什麼人都有。
有富家子弟,也有經濟不那麼寬裕的人。
顧朗會故意在人群中停車,按響喇叭,讓我頂著眾人的目光在他的淺笑中上車。不僅如此,他還會精心給我挑選禮服,帶我參加晚宴,認識和我差不多大的紈绔子弟抑或是大家閨秀。而這其中不乏跟我一個學校的。
他費盡心機把我捧上了社交的中心,而我也不負他的期望,對此表現了極大的興趣,并且對那些奉承頗為滿意。
他總是輕撫我的長發:「顏顏,你真漂亮,我會給你最好的。」
我有些疲倦,想著什麼時候是個頭,不然我可要演不下去了。
還好,結束的日子來得很快。
我還記得那天我穿的是黑色的抹胸禮裙,到膝蓋上面一點。顧朗在我的腳踝系了個鈴鐺,隨著走動會發出動聽的清脆聲響。
但這并不是什麼好舉措。
所謂上流社會,有多上流就有多下流,鈴鐺這種東西是給寵物系的,而不是給人。
他攬著我的腰在人群中穿梭,舉著香檳,彬彬有禮。或聊天或談笑,伯父阿姨叫得得體。
他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女伴,李顏。」
而不是,這是我女朋友,李顏。
在酒局過半的時候,顧朗接了個電話,公司臨時有事,他要離開一會兒。
「玩得開心點。」
他親吻我的額頭,而后匆匆離去。
人群好像變得冷漠了很多,我端著酒杯去找平日里要好的小團體搭訕時她們神色淡淡,不著痕跡地表示我們聊的東西不方便告訴你。
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落寞,以至于會有男孩子問我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我盯著他的眼睛:「我是顧朗的女伴。」
那人就笑,輕佻而充滿譏諷。
「什麼女伴啊,換女人玩啊,很正常的。顧總最近總和新招的秘書出去,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面色鐵青,以至于差點把紅酒潑在對面人的臉上。
「請你離開!」
緊接著我便快步離開,坐在花園的木架秋千上。那群女人在我身后的噴泉池邊嘰嘰喳喳,我倒要看看她們會說什麼。
「有時候真不知道顧叔叔的兒子有什麼毛病,喜歡那個農村來的,就算找情婦也不至于那麼跌價啊。你瞅瞅那樣,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了,笑得跟菊花精似的。要不是給顧朗面子,我才不想搭理她!」
「就是,你看看她今天上趕著來找我們的樣兒,真惡心。一個情婦,還真當自己是闊太太了,到時候,顧老爺子肯定不同意。而且不是聽說顧朗和新招的秘書走得很近嗎?好像是劍橋畢業的高才生,也不算掉面子。跟人家一比,咱們這 a 大的可就算不上事咯~」
「你可拉倒吧,羨慕的話自己去考啊,我覺得 a 大挺好。讓我天天泡書里我能瘋!」
「也是,咱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代。誒,對了,我媽最近去云南淘了一批和田玉回來,回頭咱們一人做個手鐲子!」
「誰淘和田玉去云南啊,那地方不應該淘翡翠嗎?阿姨是不是被騙了……」
剩下的我也沒心思聽,擠出幾滴眼淚出了酒會就往家趕。顧朗看到的我一定是楚楚可憐,掛著淚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抽抽搭搭哭倒在顧朗懷里,把他的西裝揉得皺皺巴巴。
「我只是你的情婦嗎?」
顧朗失笑,被嗆到一樣別過頭,捧著我的腦袋,輕聲道:「你在想什麼呀,你可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