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笑了笑,坦誠道,「沒精力找房子,考完研搬出去。」
話里意思容謙明白,雖不知道她前男友是誰,但能把這套房子給她,身份應該不小,「我一個男生去你家不好吧?」
「行吧。」
「喂,我就客氣一下,這麼大的雨誒...你這壞女人...」
沈思找出雨傘,「我走了,開車慢點。」
「我還是等雨小點再走吧。」
只有一把傘,停車地方距離門口有些距離,容謙直接傾斜雨傘導致半個身子都濕了。
沈思實在過意不去,找了條毛巾給他。
容謙脫掉外套,因為是休閑褲,看起來像家居服,一邊擦頭發一邊笑道,「姐姐真體貼。」
沙發上,沈思疊著衣服掃了他一眼,「去衛生間,別在這礙事。」
容謙倒是聽話地往里走,剛離開不久門鈴響起。
沈思皺眉,這個地方除了陸意涵來過沒有其他人,這麼晚了突然慶幸容謙在這。
「誰啊。」
夾著雨聲,音色沉磁,「是我。」
沈思眸光微頓,下意識覺得他可能忘記東西在別墅沒拿走。
緩緩開門,男人黑發和衣服似乎都被雨淋過,眉目依然清雋。
「什麼事?」
祁朝看著她,指尖冰涼,「順路買的,剛出爐。」
「思思姐吹風機在哪,頭發擦不干。」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容謙愣了幾秒,握上她的手腕,「這不是你那位鄰居嗎?」
沈思剛準備掙扎,想到什麼,便任由他扣著,嗯了一聲。
「這麼晚了來送東西?」
手里的包裝盒還泛著溫熱,祁朝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眼前的一切像是面鏡子,他忽然想起公司年會那天,他因為利益沒有拒絕其他女人的接觸。
看著她的手腕,刺眼又無力,他沒有身份去阻止。
祁朝別開眼,說了句趁熱吃便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寬闊,雨水砸在他的肩頭,沈思第一次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狼狽」二字。
直到引擎聲響,她回過神關門,同時也躲開容謙的觸碰,「雨小了,走吧。」
容謙捻了捻指尖,發現剛剛那男人上次在舞房門口見過,好像也是送東西的,到底年紀小,直接嗓音篤定,「我感覺你這鄰居對你有意思。」
「...…」
-
「喲,稀客啊。」
「記得以前祁總閑下來都是在家陪小蝴蝶,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
酒吧包廂,你一言我一語,而被指向的主人公一直在喝酒。
時岳忍不住湊近,「哥,真分了?」
男人指間摩擦著杯壁,沒說話。
「要我說這個追女人啊,就得不要臉,你天天蹲她家門口。」
「珠寶、包包往身上砸,她肯定離不開你。」
每個人按照以往的認知出主意。
祁朝望著杯中搖晃的液體,眸光情緒翻涌,已盡臨界,清冷面容下,所有的壓抑和磅礴,只有自己默然知曉。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見過沈思動心動情的模樣,剛剛她的眼底只有尷尬無任何歡喜情緒,想到這祁朝松了口氣,心里依然悶得煩躁。
霍澤端著酒杯過來,朝著不遠處的美女揚了揚眉,轉頭道,「小蝴蝶想和你結婚?」
一首曲子結束,安靜空隙,祁朝仰頭將杯中酒飲盡,才低緩著開口,「是我想。」
-
冬天早晨干燥生冷,沈思醒來背了會單詞才慢吞吞去廚房找東西吃。
一片吐司還沒吃完,手機震動起來。
「思思,起床了嗎?」
陸意涵好像在劇組,周圍有談話聲。
「剛起,怎麼了?」
沉默幾秒,耳邊聲音才繼續。
「我剛剛聽說祁朝被家里趕出來了,賬戶都被凍結了。」
沈思動作一頓,忽然想起那天的新聞頭條,斂下眼睫,「關我什麼事?」
「我感覺,是因為你。」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她慌亂起身,「下次聊。」
打開門,眼底的局促還未散去,看著眼前人竟忘了反應。
祁朝昨天從酒吧出來,神差鬼使來到這里,眼底徹夜未睡的倦意,眸光瞥向鞋柜,沒有男士鞋款,心口松了瞬,嗓音沙啞,「談談。」
-
沈思披了件外套從臥室出來,將手里東西遞到他面前,「這些年你的所有轉賬都在這張卡里。」
「還有這套房子,我考完研搬出去。」
祁朝靠著沙發背,聽著女人談生意似的語氣,忽地笑了,「白紙黑字在那,你的就是你的。」
這個同床共枕三年的人,現在她依然看不懂他,情緒像是找到了出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祁朝緩緩坐直了些,舌尖舔了下嘴角,「我沒地方住。」天知道他名下有多少套房產,今天跑過來跟她說沒地方住。
沈思指尖收緊,「不可能。」
「你奶奶住在城西是吧,那我陪她老人家住去。」
「……」
曾經偶然一次談到家庭,她隨口提了句奶奶,沒想到他記下了,沈思早飯沒吃多少,氣得小腹隱隱作痛。半天憋了兩個字,「無賴。」
祁朝似乎對她的評價欣然接受,站起身湊近,「心里有鬼?還喜歡我?」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彎彎繞繞在心頭吹過,沈思勾唇,「祁朝,別激我,也別試探我。」不愧他看上的女人,很聰明,祁朝笑了笑,將掉落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動作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細心。
他嗯了聲,「無論你怎麼罵,我不會放手。」
沈思平復著急促呼吸,咬著牙低聲,「沒本事強人所難。」
「追不到你才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