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安靜半秒,許萬國一愣,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都面露詫異,隨后又被笑聲掩蓋。
「對對,祁總說的是,咱私下說。」
飯局結束,沈思自然不能讓陳繡送她回西山,站在門口準備打車,手機彈出消息。祁朝:對面。
簡單兩個字,卻冷意十足。
沈思抬眸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他的車。
剛系好安全帶,引擎就被啟動,賓利如劍般駛出。
一路無言。男人側顏冷峻,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思感受到低氣壓,自己確實撒謊了,他生氣也應該。
紅燈間隙,祁朝遞過來份糕點,「別餓著。」
他知道她飯桌上沒動筷子。
甜味在嘴里蔓延,吃了幾塊,便不敢再吃,「今天回來的?」
祁朝看著前方,嗯了一聲。
見他回應冷淡,沈思也不說話了,她不想道歉。
直到抵達西山,兩人都沒有交流,沈思先下車進屋,還沒有開燈,身體被扳過去壓在墻上,
他一句話沒說,吻直接落下。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入,粗暴。一路從門關到樓梯再到臥室,男人不放過她的唇,一邊吻她一邊抬手扯開領帶,解開襯衫扣子,隨后又將她抗拒的雙手壓到床上。荷爾蒙的互相吸引神秘又玄幻。
祁朝在這種事上對她總是有耐心的,記得第一次那晚磨了許久,讓她慢慢適應,今天卻沒有給她半點反應時間。
沈思眉頭皺緊,沒忍住嚶嚀,「疼。」
身上的人沒聽到似的,沈思手指抵在他胸前,從第一次上他車再到后來那些被忽略的畫面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都是他從未走心的證據。
淚從眼角滑過,她側頭,下巴卻被捏住,逼著與他對視,一滴汗從男人鼻尖滴落在她的胸口,「哪里疼?」
沈思依然賭氣得想掙脫,又被控制住,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嗓音很輕,又透著痞勁,「喜歡什麼類型?」
原來他在氣這個。
來不及思考,感官便又被占領。
夜色從窗簾縫隙悄悄滲進來,見證滿屋春色沉沉浮浮。次日睜開眼,便發現腰被人攬著。祁朝生物鐘很準,今天這樣還在熟睡的畫面很少見,緩緩側過身,怔怔看著他。
睫毛很長,但不翹,平日里總喜歡垂眸戲謔看她,笑起來更是讓女人趨之若鶩。
都說溫柔的人也冷漠,沈思現在是見識到了。
小心翼翼拿開他的手臂,男人眉頭皺了一下,將她重新拉到懷里,「再睡會。」
額頭靠在他的下巴,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像是懸崖的玫瑰感受最后的溫存,沈思往他懷里移了些。
再次醒來,男人已經穿戴整齊,附身吻了下她的額頭,「乖,晚上陪你吃飯。」
后來又說了什麼,沈思沒聽清,困意又來襲。紅燈亮起,馬路邊一個女孩正彎腰系鞋帶。
助理報備一天行程,祁朝側頭,視線落在窗外。
腦海中出現初次見面的那晚。
女孩一襲白色紗裙,因為崴腳,匍匐在地上,如受傷的麋鹿,偏偏這只麋鹿抬起黑眸,無措地看他。
他忽然覺得血液里有些隱隱躁動。
一聲鳴笛打斷思緒,忽然想起飯桌上她說的沒有男朋友,自嘲似的勾唇。
昨晚確實有些失控,她估計要睡到中午,家里似乎沒吃的,想到這,男人嘖了一聲。
助理以為自己出了差錯,「祁總,行程有什麼問題嗎?」
祁朝指尖漫不經心地點著膝蓋,沉默幾秒,緩緩開口,「掉頭。
」
「祁總,是回家嗎?」司機通過后視鏡詢問。他以前不住西山,因為沈思在這,每次下班已經不想說話,司機問什麼便點頭,久而久之司機不再問,直接送到西山。
祁朝牽了下唇,「嗯,回家。」已經到了早高峰,路況變得堵,回到西山已經兩個小時后。
剛開門,女人已經醒了,站在廚房背對著他。
祁朝動作緩下來,屋里的光似乎亮了幾度,身上帶著的寒氣散了些,轉而代之無盡暖意。放下手里東西,目光一直落在那道纖瘦背影上。接管億鋒以來便是數不清的文件,出不完的差,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維持男女之間感情,這也是這麼多年沒有碰女人的原因。
直到那天看見沈思,她如一張白紙攤開在面前,他不知道她性格的情況下便動了邪念,后面一切都順理成章。
他需要一個不惹麻煩的女人在身邊,恰好沈思就是這個女人。
聽到聲音,沈思轉身時眸光一愣有些驚訝,「怎麼回來了?」
祁朝緩緩走近,她臉上未施粉黛,白得透亮,眉眼明明沒有刻意表情,卻莫名帶了些媚色,她一直是漂亮的,祁朝喉結微動,嗓音很淡,「忘帶合同了。」沈思點頭,擦掉剛刷完碗的滿手水漬,抬起眼看他,男人大衣里面是黑色西裝,身上帶著股冷氣,猶豫道,「你要不要吃面條。」祁朝伸手去拉她胳膊,緩緩下滑,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貼向自己,「不用,回公司吃。」
沈思終于看出他的奇怪,卻也找不出原因,「你怎麼了?」祁朝另一只手已經攬上她的腰,手掌在腰側細細摩擦,「還疼麼?」
一句話腦海中直接跳出昨晚一幕幕緋色,沈思紅著臉搖頭,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