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不見他的眼神,卻能聽出他喚我時的情深。
被他執著手出了馬車,一腳踏入了這繁華而熱鬧的婚宴。
卻被周圍百姓的歡呼聲驚得下車時踩了裙擺,一把摔進了下方扶著我的遲墨懷里。一時間起哄聲更大了。
嬤嬤和綠豆糕都急匆匆跑過來想扶起我,卻被遲墨低聲制止住:“無妨。”一個騰空,我便被他攔腰抱進懷里。耳畔都是百姓們激動興奮的笑鬧,我環著遲墨的脖子,只覺著面紅一片。幸好有這紅蓋頭!
他抱著我踏過火盆,躍進門檻,轉過屏風,在屋前將我放下,牽著我的手一起走了進去。
我母后早亡,遲墨父母也早已離開,因此高堂的位置上,只坐了一個我爹。
不過我爹,頂一個國家!
一切都在司禮監的計劃下有條不紊地進行,唯一的一個小bug大概就是夫妻對拜的時候,我轉錯了方向,然后被我和遲墨手中的繩子纏了一圈。
司禮愣了一下,高璟弈在一旁十分“不刻意”地咳了一聲,綠豆糕急得“悄悄”說公主朝左轉……
我:左?
好的,結果我一轉,好家伙纏了兩圈。
我感受到了我爹的嘆息。
遲墨朝我移過來半步,把纏著我的紅繩從我身上一圈一圈拿下來,語氣里是壓不住的笑意:“皎皎怎得左右不分?”
他聲音壓得低,幾乎除了我沒人能聽見:“皎皎別緊張,我在呢。”
誰緊張了我才不緊張你才緊張!
這不是第一次成親,沒經驗嘛!
嘴上卻是應了一句:“嗯……”
直到所有禮數都結束后被送入了洞房,坐在鋪滿紅棗桂圓蓮子花生的床塌上,我一團漿糊的腦子才漸漸清明。
“公主公主,駙馬還在宴席上面,估計還要一會兒才來。”等所有人退去,綠豆糕才開了口,“哎哎,嬤嬤說蓋頭要駙馬來揭!”
“他來了我再蓋好,他再揭一次不就好了?”我笑著說道,“悶死我了。”
綠豆糕:“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哎~”綠豆糕看見了我身后床榻之上的紅棗桂圓蓮子花生,瞬間爆紅了臉,“公……公主,你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寓意嗎?”
我奇怪地瞧著突然臉變紅聲音變小的綠豆糕:“什麼?”
綠豆糕蹭到我身邊,小聲地說:“奴婢以前,聽宮里的老嬤嬤們說,民間新婚夫妻都會在床上鋪這些,取‘早生貴子’之意。不過宮里……不用這個而已。”
我:……
早生貴子?!
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耳朵都是一熱。
“公主餓不餓呀,餓得話奴婢去給您拿些吃的!”綠豆糕說完便去看了看桌上的茶水,“這茶水還是溫熱的……”
“不餓,我還想起我有些事,你先出去吧。”我說道。
綠豆糕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還是順從地出去了。
我開始絞著衣袖,那種事……我也只是在樓里聽說書時聽其他人偶有插科打諢幾句,具體要做什麼……出門時 嬤嬤也只是說一切都有駙馬,順著駙馬便好。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
這……不太好吧……
可是我要做什麼呢?
思慮再三,我還是摸出了剛才藏起來的《春情》,本想著仔細研究,誰知才看了幾頁,就被里面的畫面羞得頭腦發脹。
“駙馬!”
“駙馬!”
“嗯,下去休息吧。”
門口傳來遲墨的聲音,我趕緊手忙腳亂地將那書塞在軟被之下,然后蓋上蓋頭端正坐好。
感受到他一步步地走近,我腦子里卻全是那書上揮之不去的畫面,頓時覺得連空氣都是灼熱的。
挑開蓋頭的那一剎那,燭火涌動。
我抬頭看他,他一身紅衣襯得皮膚瓷白如玉,臉色因為喝了酒而泛了紅,看著我的眼里蘊著水光。他指尖落在我臉上,燙得驚人:“皎皎,臉怎得如此紅?”
這一提,我腦子里的天馬行空就徹底貼上了他的臉。
緊閉的門窗將今夜皎潔的月色阻攔在外,屋內燭火搖曳,紅紗隱隱綽綽,窗上、門上、銅鏡之上都貼著喜。風跑不進來,氣溫便在屋內極速升溫,惹的人面紅耳赤,甚是連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我咬了咬唇,目光閃爍。
誰知遲墨方才停留在我臉頰上的手移到了我的唇邊,他低著頭,與我靠得更近:“別咬……”他的話帶著酒香與醉意,灼熱得打在我的唇邊。
他彎下腰,紅色的衣帶落在我腿上,赤紅交錯。
我抬眼,剛好落進他望著我的眼里,那眼里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我,與說不清的暗色。
嗓子有些緊,我吞了口唾沫,要……要來了嗎?
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動作刺激了他,一直無聲望著我的遲墨終于掐斷了我和他之間最后一點距離,吻了上來。一股酥麻自唇上從四肢蔓延開來,腦子也在那一刻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四周全部都被遲墨的氣息充斥著。
不知不覺就被按倒在了床榻之上,背上突然被硌得生疼,我一聲痛哼盡數都被化在了遲墨嘴里。
感覺后背突然騰空,遲墨一手攬起我,一手扯住床單往外揚去。
一時間,桂圓紅棗蓮子花生落地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同時,還夾雜著書籍落地的聲音。
遲墨帶著滿眼欲色不滿地偏頭一看,動作凝了一下。
見他下床拾起地上那本書,我瞬間清醒了!
信手翻了幾頁,遲墨表情有些不可描述地看著我。
我發誓這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在遲墨臉上看見這種似笑非笑不可描述的神情。
我理了理剛被扒開的衣服,嗓音有些啞:“我……”
誰知遲墨嗓音更啞:“皎皎……有我便好。”
我看著他隨手丟開書,然后朝我走來。
不!你聽我解釋!
“不用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能解釋的太傅!
好吧,剛才衣服白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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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傅……”我緩了口氣,終于找到了能夠說話的機會。
“嗯?”他一個鼻音,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
誰知我話還沒說完,遲墨那染了情欲,啞得不像話的聲音便咬著我的耳朵進來:“皎皎……剛喚我什麼?”
這種時候,大腦是沒有思考的能力的。
“……太傅嗯~”
受不住!
他咬著耳朵,偏挑我最敏感的地方下手:“方才教過皎皎的。”
他話里溫柔,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我咬著唇,想讓自己不要發出那些羞人的聲音,他卻不答應,硬要扳開我的唇,細細地吻過我咬出的齒印。
而我只有在唇齒廝磨和渾身戰栗的間隙,斷斷續續地應出他想要的答案。
“相……相公……”
“嗯,”他唇上溫柔,動作卻是輕輕重重深深淺淺地折磨人:“皎皎,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我們倆的孩子。”
浮浮沉沉間,我好像將他抱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聲說:“好。”
作者:猝爾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