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遲墨的眼里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樓下聽說書的人極多,我現在就萬分慶幸自己選了二樓的座位,沒有坐在大廳里聽著自己的流言。
“不過我們六殿下是誰?當今陛下最疼愛的公主,生得也花容月貌,還知書達理,那能沒人喜歡嗎?”
吃瓜群眾齊聲大喊:“有!”“那必須有!”
我:......
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啊!”那說書先生說道,“這就要說道我們的新科狀元薛元淇薛大人了!薛大人可謂是除了當朝太子太傅遲墨之外的,又一大天才了。”
“大家都知道陛下快給六殿下和薛大人賜婚了吧!這次可是認真的,薛大人心儀六殿下,那簡直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我:......
“六殿下待薛大人也是極好,又是親手做八珍糕,還特地帶著太子去薛府慶賀薛大人喬遷,還和薛大人一起在千燈節去明華寺祈福,老朽那日在明華山下遇見了兩位,可謂是郎才女貌啊!”
這時,吃瓜群眾們意見不一了。
A;“我也見過!我就不喜歡太傅,六殿下喜歡他那麼多年,他還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那干脆就不要喜歡了!薛大人多好啊,人又心善!”
B;“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太傅也很好啊,還時常來我們學堂幫忙,那可是教皇子皇女的太傅!反正我支持太傅和六公主!”
C;“你支持了也沒用,陛下就要賜婚啦!我聽我宮里的姐妹說,六殿下的華鷺宮早就是一片紅海,喜慶非常了!”
D;“我才不信!我剛還看見太傅和六殿下在城南一起賞花呢,手拉手!”
......
樓下一片嘈雜,樓上隔間里卻異常安靜。
我喝了口茶壓了壓驚,眼看著遲墨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
我開始轉著茶杯,在心里斟酌在三,還是說道:“我對薛元淇好,是有原因的。”
遲墨直直地看著我:“是何原因?”
面露難色,我干脆把心一橫,坦白道:“就......之前我,酒醉后,輕薄了薛元淇,就挺愧疚的。”
“輕薄”這個詞一出來,果不其然,遲墨的臉就黑了:“何時,如何輕薄的?”
啊這......
我扯了扯嘴角:“就,上次我生日宴的時候,在漢白玉亭,好像是晚上宴會散了之后,我喝的有點多,就......”后面的話,我有些開不了口。
遲墨望著我,冷靜地可怕:“你吻了他?”
我有些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但遲墨就像是從我的神情里知道了一切,他喝了口茶,說道:“據我所知,殿下醉是記不清醉酒之后的事的,那殿下又如何知道那日是薛元淇呢?”
完了,遲墨生氣了。
我瘋狂地在心里措辭:“我還記得,一點點畫面,”瞄著遲墨的神色,“玄色衣裳,暖白色玉佩,還有之后薛元淇見我的反應......”
見遲墨眸子里閃著越來越危險的光,我忙轉移了話頭:“都怪我!”
“醉酒誤人!”
“我之前不知道薛元......薛大人的心思,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我改日就去同他說清楚。”我目光誠懇地看著遲墨。
28
飯吃了個囫圇,便被遲墨拉著回了太傅府。
“在這等我一下。”遲墨將我按在他房間的桌前,然后徑直去了屏風后的內室。
我有些莫名地看著他,不知道遲太傅要干什麼。
耳畔傳來一陣換衣服時“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心里驚了一下:這是想干什麼?這麼急嗎?萬一......假如......我是跑,還是從了呢?
直到衣服聲沒了,聽見他的腳步聲,我內心還分成的兩派還在不停battle,坐立難安!
但當我看見遲墨的時候,便被定在了原地。
遲墨一身玄衣,腰間追著一枚暖白色玉佩,烏黑的發半挽,順在身后。
那個亭子里,我壓著那個玄衣男子的畫面又回到我腦子里,腳邊是碎了的酒壺,一側是糾纏在一起的烏發,只是這次,我還聽見那個酒醉的六殿下滿是酒意,吐詞不清地話:“遲墨,你真好看~”
就這句突然冒出腦海的話,直接在我腦海里炸開了一朵煙花。
“殿下,眼熟嗎?”遲墨語氣中有些說不清的味道。
我微微后退一步:“那天晚上,是你?”
遲墨走到我身前,微微低著頭,眼底有些暗色:“殿下希望是誰?”
“不是,我......”我忙解釋道,“那為什麼薛元淇第一次見我是那種神情啊!”
想起那日在朝露殿薛元淇見到我時瞬間爆紅的臉,和支支吾吾的話,突然就有點生氣,怎麼回事這都!
遲墨抿了抿唇:“薛大人的事交給我,皎皎不用擔心。”
“你不生氣了?”聞言,我笑著看著遲墨。
大概是我那雙眼睛里盛滿了笑意,也大概是那雙眼里,全是他。遲墨看著我,喉結輕輕滾動,眼神暗了暗,便低頭吻了上來。
慢慢地研,細細地磨,從小心翼翼的試探,到一步一步地攻城略地。
我渾身發軟,全身的支撐點都落在了把我圈在懷里的遲墨身上,眼里泛著水光,耳朵臉頰熱得嚇人:“太傅你!”
誰料遲墨笑了笑,低聲說道:“皎皎輕薄了我兩次,我不能討要回來嗎?”
老半晌才反應過來:“兩次?還有一次什麼時候?!”
我心里走馬燈一樣的回憶,我什麼時候喝醉了,同時手還能夠到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