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就是我們十分心誠,還自己寫了那麼大一堆祈福詞,佛祖一定會被我們的誠心所感動而實現我們的愿望。并且后院還有一棵古樹,可以直接上達天聽,十分靈,希望我們可以去給我們的心愿再加一層保險。
我看向了薛元淇,用眼神問他去嗎?
“常聽人說,明華寺的古樹十分靈驗,不妨我們去看看?”薛元淇說道。我應了聲好,便同他一起去了后院。
那是一棵巨大、巨黑,并且掛滿了紅色祈愿帶的樹!薛元淇從一旁拿了紅色祈愿帶:“試試?”
在一旁寫了心愿之后,站在樹下抬頭仰望著這棵巨大的古樹,我在心里說道:按著一般話本的套路,是不是丟得越高愿望越容易實現?
我后退了幾步,發現這樹真的完全看不見頭!
薛元淇將祈愿帶在手上轉了兩圈,然后丟了上去,還挺高。他偏頭看我,語氣里眼里都是少年氣:“元淇幫你?”
我挑了挑眉,笑著說:“瞧不起人?”
將祈愿帶絞了絞,然后丟了上去,丟在了薛元淇下面一點點。
見狀,薛元淇笑了起來。
見左右無人,薛元淇站我旁邊,笑著問道:“公主那上面,寫了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國泰民安。”
復又說道,“薛大人可有什麼愿望?”
薛元淇看著上面的帶子,眼神異常堅定:“忠君之志,矢志報國。”
有些紅色祈愿帶上面掛了金色的鈴鐺,風輕輕刮過,絲帶飛揚,鈴鐺聲在空曠的院子里鈴鈴作響。古樹太老太沉重,好在絲帶輕盈而惹眼。
聞他言,許久我才像是反應過來,眼睛里大概也蒙上了一層細細碎碎的笑意:“晨鐘暮鼓。
”
16
走到一旁放祈愿帶的桌子,將手中的筆端端正正地放下,在心里掙扎了幾番,我還是說道:“薛大人,我生辰宴那日酒醉做了些荒唐事,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我轉過頭,看見薛元淇臉有些紅:“宮中朝中皆知六公主明事理,元淇相信您是不會做什麼荒唐事的,更何況,圣人也會犯錯,即使是......公主若真做了什麼荒唐事,也,自有彌補的法子。公主不必自擾。”
“只是,元淇不明白,公主為何說欠元淇一句抱歉?”
望著薛元淇疑惑卻堅定的眼神,我心里有些咋舌:咋的,那晚他也喝醉了?他也不記得了?那我......怎麼說?
“我......”就在我出聲的同時,門口卻傳來一句我異常熟悉的聲音。
“六殿下!”
我同薛元淇齊齊朝門口望去,就見遲墨站在門口,一雙眸子又黑又沉,在我與薛元淇身上逡巡了兩圈,然后落在我身上。
就在他抬步朝我走來時,身后匆匆跑來一個青衣小廝,在薛元淇耳邊匆匆說了些什麼,薛元淇便朝我和遲墨告了聲罪,說是家中有事便匆匆離開了。
待遲墨走近了,我才發現他一貫整潔的衣服有些褶皺,幾絲頭發有些亂地落到前面來。
鬼使神差的,我朝他那幾絲頭發伸出了手,卻被他截在了半空。他未言一字,只是微低著頭直直地看著我,呼吸有些沉。
我又像是溺在了一汪深潭里。
他松開了抓住我的手,我輕輕將落在他身前的發理到肩后,然后拿起一張紅色的祈愿帶,眨了眨眼:“太傅,許愿嗎?”
遲墨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紅帶子,一縷衣袖,提筆便蘸墨。
我微微退開一步,見遲墨下筆略重,嘴角緊抿。這是遲太傅生氣的表現啊。
遲墨很快寫完之后,便將紅帶一裹,走到樹下就是干凈利落地一丟,然后轉頭看著我,聲音還有些冷硬未散:“六殿下袖中的紅帶,不丟上去嗎?”
啊這,今天太傅火氣有一丟丟大吖。
高璟弈都干啥了都!
我有些略微尷尬地從袖中拿出了一根紅帶,當時寫了兩根,本想著把薛元淇支開再丟上去的。我笑著打哈哈:“太傅怎麼知道我這兒還有一根?”
遲墨沒應話,只是移開了目光。
我走到樹下,將那根紅帶裹了裹,丟了上去。誰知這次竟然沒丟中,紅帶順著樹枝掉下來,好死不死掉在遲墨面前,一些字跡也攤開了躺平了。
遲墨低頭看了一眼,像是被什麼字吸引了,彎腰拾了起來,我連聲阻止,已是來不及了。算了算了,也沒啥不能看的。
“愿父皇健康,璟弈平安,太傅順意。”
遲墨眼里的黑沉散開了來,看著我說道:“臣竟不知,在殿下心里,微臣已經能與陛下和太子殿下一同出現在這祈愿帶上。”
“詩書禮義,騎射樂數。藺梓所學,大半都是太傅所授,太傅自是重要。”我笑著說道。
遲墨看了我一眼便轉過了頭:“臣幫殿下丟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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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明華寺大門,才見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馬被束在一棵樹上。
“云間月?”我快步走過去順了順云間月的毛,扭頭問道:“太傅你騎馬來的?”
“恩。”遲墨應道,“臣送殿下回去吧,不知殿下騎術還記得多少?”
“時常練著呢。”我笑著說,翻車利落地上了馬,“我騎馬,太傅你呢?”
遲墨見我穩穩得坐著,走到前面拉住了繩子,抬頭說道:“我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