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叮囑我千萬別讓別人知道。
我說你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他們要是知道了,過來跟我搶飯吃怎麼辦?我這麼點微薄的月例銀子,供不起這后宮那麼多人。
皇上若有所思地走了,走了之后安公公給我送了一盒銀子過來。
盒子里面寫了仨字:伙食費。
8.
皇上每天都會來我宮里兩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他時間可緊了,我得在他過來之前把菜準備好。
所以基本就變成了,我今天想吃什麼就備什麼菜,等皇上過來做。
美汁汁兒!
為了不惹人懷疑,我們象征性吃點御膳房送來的菜,撤了之后再偷偷摸摸開小灶,一邊做飯一邊吐槽剛剛吃了什麼難吃的東西。
「我就沒吃過這麼腥的魚!」皇上切著豆腐,兩邊的眉毛要擰到一起了,「他們難道不知道燉魚的時候要放點料酒麼?沒有料酒放白酒也行啊。」
我拿著扇子守著砂鍋,看他切完豆腐切蔥絲。
「你穿越前不會是新東方烹飪學校的吧?」
皇上隔著水汽斜了我一眼。
「都說了我學歷史。」
哦對。
那真是屈才了。
皇上做飯真的可好吃了,比我從前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館還好吃,有這樣的皇上真是百姓的福氣啊!
要是能讓他去御膳房當廚子就更好了。
9.
「你不是常說秋天太干了麼?我熬了枇杷秋梨膏,放你桌上了。」皇上隔著屏風跟我說。
說完就回御書房批奏折了。
我正要午睡,感激地向他喊:
「記得下次再來玩啊!」
10.
我以為自己開小灶這事做得很隱蔽,結果還是讓別人知道了。
就是好像傳得有點變味了。
大家都認為是我做飯太好吃,留住了皇上的胃,才引得皇上天天往我宮里跑。
于是乎,三宮六院紛紛擼起袖子下廚房,苦練廚藝,往御書房送菜,結果起到了反作用。
「太難吃了!」
皇上吃完,又來我宮里喝了兩壺茶。
發現這招沒用,女人們又把魔爪伸向我,覺得一定是我掌握了什麼祖傳秘方,紛紛前來拜師學藝。
額,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的廚藝是什麼水平呢?
曾經想自己煮個面,結果打荷包蛋的時候,把蛋打到了鍋外,等我把蛋液擦干凈后,面早就爛在鍋里了。
但她們不信,覺得是我不愿意講,于是后宮議論紛紛我專橫善妒。
沒辦法了,我只能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一大早搬著板凳到御花園湖邊看天鵝打架。
倆天鵝脖子纏了好幾圈,互相拿翅膀扇對方耳光,打得難舍難分。
11.
后來我的位置暴露了,下午就不敢去御花園了,改道到太液池看大蛤蟆。
我正想問大蛤蟆到底想不想吃天鵝肉,忽然被人拎了起來,扭頭對上太后氣勢洶洶的臉。
「江氏,你可知罪?」
難道這蛤蟆是太后的寵物?
她覺得我冒犯了大蛤蟆?
我趕緊解釋:「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不知這蛤蟆的來頭,臣妾沒有傷害它!」
「你胡言亂語什麼!來人,帶回去審問!」
12.
我被拎到了太后宮里。
她覺得皇上天天去我宮里吃飯很蹊蹺,懷疑我在飯菜里下了讓人上癮的藥,才讓皇上天天想著我宮里的飯。
還別說,挺有道理。
所以我仔細思考了一下,皇上做飯好吃是不是因為他放了什麼東西?
但是想想他每次都吃的比我多,而且給我下藥,好像既沒好處也沒必要。
太后已經派人去我的小廚房搜查了。
我其實有點心虛,因為小廚房里的食材實在是太多了,一般的妃子誰囤那麼多吃的在自己宮里啊。
「這是什麼!」
一個小瓶子被扔到了我面前。
我打開聞了聞,又倒了一點在手里仔細觀察。
我清了清嗓子:「太后娘娘,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是罌粟粉,是罌粟殼磨成的粉末,里面有可待因、嗎啡......」
「這麼說,你承認了?」
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還以為是在期末考試呢。
我趕緊把瓶子放下:「罌粟粉確實會讓人上癮,但這個不是臣妾的東西!」
太后冷哼一聲:「在你宮里搜到的,不是你的,難道還是哀家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但我沒敢頂嘴。
「江氏,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東西確實不是臣妾的,敢問太后,這瓶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太后身邊的玉竹說:「在您枕頭底下。」
也是,平時怕被人發現,所以小廚房的鑰匙只有我自己有。
我從荷包里把鑰匙掏出來:「太后娘娘,臣妾實話實說,鐘粹宮小廚房的鑰匙只有我一個人有,臣妾要是想藏這臟東西,為何不藏在廚房里,而非要放在枕頭底下?做飯前去床上拿調料然后穿過整個院子去廚房放在菜里嗎?」
最后一句我沒敢說出來:這不大傻逼嗎?
「而且臣妾的床榻每天有宮女整理,放在枕頭底下不是自尋死路嗎?」
太后并不是很相信我,扭頭問玉竹:「廚房搜了沒?」
「搜了,的確如江榮華所說,別人都沒鑰匙,奴婢帶人把門砸了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