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晴呢?」我氣極反笑。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找個時間和她說清楚,給她一筆分手費……」邵如柏說得云淡風輕。
「放手,」非逼我爆粗口,「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你,相反,我十分討厭你!」
邵如柏被我拂了面子,臉上掛不住,立刻放開我的手,沉著臉讓我下車。
我關上車門,目送車子如主人般氣沖沖離開,最后一次向邵如柏揮手告別,
再見了,邵如柏,我們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即將離開公司的最后一天,我走完程序,將物品打包,同事們想舉辦歡送會,被我婉拒了。
我抱著紙箱路過邵如柏辦公室門口,這時電話響了。
我一手抱著箱子,一手艱難地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來電,是史宋。
「喂?」我歪著頭,把電話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
「林南露,」史宋的聲音有點緊張,「昨天如柏開車撞樹上了,他……」
從辦公室內走出的邵如柏很容易地從我脖子間抽走手機,「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電話待會兒再說。」
此時的邵如柏頭上包著一圈紗布,臉色蒼白,眼神冰涼,不由分說拿走了我的手機,徑直走開。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邵如柏將所有人員召集起來,同事們陸陸續續湊到一塊,陳盼晴從我身邊走過,小聲說了句「你怎麼還沒走」。
「現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邵如柏對聚集的眾人說。
我一個辭退人員站在過道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先把箱子放在地上,打算等邵如柏說完,把我的手機要回來。
邵如柏說完那句話,就朝我的方向走來,我欣欣然伸出手,打算接收我的手機。
在我錯愕的目光中,邵如柏牽起我的手,對眾人說:「我的女朋友,林—南—露,我就要和她結婚了。」
我:「!!!」
邵如柏從口袋里掏出鉆石戒指,用很輕快的語氣對我說:「你說巧不巧,昨天晚上我接到一個珠寶設計師的電話,他問我為什麼還沒來取預定的求婚戒指……」
「那個設計師應該是搞錯,我怎麼可能是……」我還在妄圖掩飾,但邵如柏強硬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問設計師,求婚戒指的對象是誰,是陳盼晴嗎,設計師笑我換對象的速度太快,可惜他們已經在戒指上刻上了林南露女士的名字縮寫,不能改了。」
我說不出話來,邵如柏卻是打開了話匣子,「我因為太激動,直接開車撞樹上,還好這次沒有再撞失憶。」
邵如柏當著眾人的面,將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聲音近乎驚喜,「你看,我和設計師都沒有搞錯,按照你手指的尺寸,戴上剛剛好。」
邵如柏將刻著他名字縮寫的戒指套在我的食指上,吃瓜同事們立刻發出仿佛當事人一樣激動的歡呼聲,完全掩蓋住了我的抗拒和拉扯。
11
陳盼晴說,在她和邵如柏相處的日子里,她根本沒有進入他的心里,邵如柏即便是在失憶的時候,他的目光也總是跟隨著我的身影,事到如今,她只能選擇退場,讓給真愛。
史宋說,如柏即便知道我欺騙了他,他依然愿意和我在一起,說明他愛我愛到骨子里,我作為一個女人,應該知足。
邵如柏也說過,你不喜歡我控制你,我改,但我一定不會放你離開,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真的受夠了以愛的名義的綁架,他們一個個都是自以為是的戀愛腦,非要拉著老娘入坑,我干脆也向他們學習,叫來了史宋,跟邵如柏說:「在你失憶期間,我已經愛上小宋先生了,邵如柏你成全我們吧。」
史宋嚇得就要奪門而出,「如柏你別信她,她挑撥我們兄弟關系,你不知道她拒絕我的時候,話說得有多狠。」
邵如柏在報復性的求婚儀式后,反而消失了三天,等他再出現,沒有預想中的瘋狂,他很平靜地跟我說:「以前你說要離開我,我以為你是在說氣話,但在我失憶期間,你寧愿找人冒充我的女朋友,也一定要離開我身邊,我想,我是真的留不住你了。」
他的反應大大超乎我的意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南露,我放你自由。」邵如柏甚至起身向我彎腰道歉,「那個合同我已經作廢了,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你把戒指還給我吧。」
「我把戒指扔了。」現在輪到我很窘迫。
「沒關系,那我們在這里說再見。」邵如柏沒有再多看我一眼,留給我和史宋一個瀟灑大方的背影。
「如柏怎麼一下子改了性子,他不會在跟你玩欲擒故縱吧,」史宋見邵如柏真的走遠了,在我耳邊小聲說:「你說愛上我是真的嗎,我們可以先搞地下,等確定如柏放開了,再轉地上……」
我管他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放了我就不可能再回頭了。
我離開了公司,去到四季如春的城市,在那里從頭開始打拼。
中間我收到過邵如柏的手寫的一封信,信中寫明了他放手的原因。
邵如柏說,他剛開始意識到我在欺騙他時,他確實氣瘋了,想用婚姻的枷鎖將我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