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問我。
我蹲下身,摸走了她腰間細柳營的令牌。
“因為我不想做誰的皇后,我想當掌權的太后。”我和她說。
在我站起來的時候,我聽到徐琦玉的吶吶細語:“為,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我會幫你。”
我回頭看向她,她看我的眼神還是那麼赤誠,我覺得眼眶有些酸澀,但也只是一點。
“把護衛的令牌給我。”我對已經從徐瑾舟身上搜查完的秦湘說:“這場戲該結束了。”
秦湘低著頭,突然癡癡的笑了起來:“姐姐,這場戲沒唱完呢。”
“你什麼意思?”
秦湘給我施了個禮:“姐姐,您擅長搬弄權力,子晏在您手上是永遠沒機會親政的,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妹妹我吧。”
“大長公主待您感情極深,您還是莫要辜負了他一片情意了,就和他一起去那往生世界吧。”
秦湘還是那樣恭順的對我笑著。
“你別忘了,子晏在坤寧宮。”我提醒她。
秦湘搖搖頭:“姐姐你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步。”
她說完便拿著銀針向我刺來。
我趕緊躲過,同時暗暗著急,柳煙怎麼還沒有過來。
“我早已囑咐過我宮中的人,我一死,就殺了徐子晏,你還要殺我嗎!”我邊躲避她的攻擊邊喊道。
“姐姐,你還是去陪大長公主吧。”秦湘笑道,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我和她纏斗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徐琦玉旁邊。
“秦湘,我一死,徐子淇也會死。”我對她喊道。
秦湘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猜對了,秦湘真正在乎的不是眉若的孩子徐子晏,而是惠妃的孩子徐子淇。
她一直在用對徐子晏的關心來迷惑我,直到那日要給徐子淇看病才讓我起了疑心。
就連今天晚上她還派人來我宮中索要徐子晏迷惑我。
“姜云紹,你以為他們還在你的宮中嗎!”秦湘愣神完獰笑到,拿著手上的銀針向我刺來。
“是與不是,你為何不再等等。”我問她:“如果你的人沒有成功將他們帶走呢?”
秦湘猶豫了一下。
我松了口氣,只要能拖住她,等到柳煙到這里,我就安全了。
可秦湘又再次舉起了手上的銀針:“姐姐,我覺得我還是先控制你才安全。”
她動的太突然,我還沒反應過來,銀針已經到了我眼前。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撲了過來,將秦湘撲倒在地。
是徐琦玉,她被我刺中心口竟然還沒死。
“快!”徐琦玉嘶啞著嗓子對我喊到。
我收斂起心神,撿起徐琦玉的長劍,刺到了秦湘的身上,怕她不斷氣又在脖子上補了幾刀,直到她被我砍的血肉模糊。
血濺到了我和徐琦玉的臉上,還是溫熱的。
我擦掉臉上的血跡,將手上的劍又對準了徐琦玉的脖子。
“你還要殺我嗎?”她問我,語氣里帶著自嘲。
“為什麼?”
為什麼我已經對她下了死手,還要幫我?
為什麼不趁機讓秦湘殺了我?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她最后念了這句詩,就昏了過去。
我從秦湘的懷里拿出來了護衛的令牌,看了徐琦玉許久,猶豫著,那一劍最終還是沒有刺下去。
徐瑾舟輸在他信了秦湘的情,秦湘輸在她對徐子淇的情,我贏在誰也不信。
但這樣總是太過孤獨,所以這一次,我準備相信一下徐琦玉。
大啟一百零三年,惠景帝徐瑾舟病重,十三王徐琦玉起兵包圍皇宮,逼宮篡位,貴妃秦氏與十三王爺勾結,殺死惠景帝,此后二人被純德皇后制服,后幼帝徐子晏即位,封純德皇后為純德太后。
自此開啟了純德太后二十年垂簾聽政的政治生涯。
后人稱此段時間為,大啟中興。
大啟一百二十三年,外貌酷似十三王的女將軍趙星月逝世,純德太后自此退出朝堂,于一月后逝世。
后記
我冊封為太后的前夜,張公公拿著徐瑾舟生前的一道圣旨跪在了我面前。
“那上面寫的什麼?”
“回娘娘,是先帝的遺旨,讓娘娘為皇其殉葬。”
“你準備怎麼辦?”
“奴才什麼都沒看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將那道圣旨拿過來,扔到了火爐里。
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登上權力的巔峰。
張公公走后,徐琦玉從內屋出來,對我笑道:“太后娘娘,該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