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琦玉冷笑兩聲:“不愧是我好侄子,這麼孝順姑姑,不如到時候把我哥哥留給我的細柳營給我做陪嫁啊。”
“剛登基就想收我的兵權,柿子專挑軟的捏,堂堂一國之君,凈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姑姑,你畢竟是一介女子。”徐瑾舟仍沒動氣:“有位駙馬,再生幾個孩子,安享晚年總比帶兵打仗來的輕松。”
這個對話的結束,止于徐琦玉直接用頭上的簪子把養心殿的蠟燭打斷:“滾!”
張公公告訴我,徐琦玉走后,徐瑾舟一把將桌子上的奏折揮到了地上,靜坐了半個時辰。
我給了他些賞銀:“做的很好,你母親近來可好?”
他跪下來給我磕了個頭:“多虧娘娘的眷顧,我母親近來身體已經大好,只是時常掛念著娘娘,前段時間還特意去了廟中給娘娘祈福。”
三年前我剛嫁給徐瑾舟的時候,張公公還是個小太監,他母親生了重病,他拿不出了錢來瞧,我便出錢幫了他。
后來看他夠機靈,又孝順,還足夠的忠心,我又特意去親自去瞧了他母親,還親手為他母親做了些吃食。
現在他爬到了首領太監的位置,也仍忠心于我。
但我不放心,偷偷給他下了藥,若有一天他不忠,我便能讓他斃命。
張公公走了后,我開始盤算著怎麼利用這些年我變著法子施過恩的人干涉到前朝。
但這個不急,在此之前我要先利用好后宮的這些女人們。
她們生孩子的速度太慢了,到現在為止也就惠妃產下了皇子,懷孕的也只有秦湘一個。
我需要挑選一個傀儡,這個數量遠遠不夠。
第二天眾妃來給我請安時,惠妃說了一句:“皇后姐姐,這是什麼茶,比我宮中的好喝許多。”
我順水推舟,送了她些茶葉。
然后又偷偷觀察這些女人誰愛吃什麼,都在她們走后遣宮人送了些去。
她們無一不夸贊我是一個賢淑的好姐姐,卻不知這些吃食里面,我都下了助孕的藥。
除了秦湘的那份。
第二天秦湘帶了一份她親手做的藥膳過來,仍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姐姐嘗嘗我的手藝。”
她的腰間,戴了我那日看到的她繡的蝶戀花的荷包。
她的手藝很不錯,我和她相聊甚歡。
聊到興起,我稟退了宮人,將她帶到了內室,拿起幾本醫書和一些筆記給她看。
“那幾日給你尋醫書,我也瞧了幾眼,覺得有意思,便留了幾本自己看了看。”說著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還做了些筆記,還請妹妹幫我看看。”
秦湘的眼神從徐瑾舟給我的那個泥人上匆匆略過,有些冷漠,但看向我時又恢復了那副溫順的樣子:“好。”
她耐心的指導出我在筆記上的錯誤,一點一點的給我講著醫藥病理,眼里是壓抑不住的自信飛揚。
她講的很開心,滔滔不絕。
一直到她頭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她捂住肚子,臉上發白,我連忙叫宮人去請太醫,扶她到我的床上躺下,握著她的手給她擦汗。
秦湘在我這里給我講了半天的醫理,她兩個月的孩子,沒了。
我和徐瑾舟一樣傷心,秦湘的孩子若是個皇子,在她死后,出于徐瑾舟對她的喜愛,她的兒子應該是最好的傀儡。
—————————2月16日更新————————
4
秦湘的這次流產鬧的很大,太醫最后診斷的結果說是因為秦湘郁結于心,又身體單薄,給我講醫書時,又心情起伏過大,導致的流產。
徐瑾舟還沒來得及和我發火,我已經先握著秦湘的手哭了出來:“都怪臣妾,不該留湘兒妹妹給我講醫術。”
秦湘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疼的嘴唇發白,顫抖著說:“不怪姐姐,是,是妹妹看到,看到醫書就,就。”
她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但我和徐瑾舟都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在宮中看到了一個可以和她討論醫術的人,太高興了。
我聽到她的話哭的更兇。
太醫和宮人們又忙碌了起來。
徐瑾舟臉色難看的坐在那里:“她在你那里待了多久。”
“大概半個時辰,可憐了我這妹妹。”我憐惜的看著秦湘說。
徐瑾舟沒再說什麼,畢竟太醫的診斷結果也說明了,怪不了我。
接下來幾天,我為了表達對秦湘的慚愧,我總時常去看望她,陪她聊醫術,她眼睛里的光彩也越來越盛。
我回到坤寧宮,躺在床上看著徐瑾舟送我的泥人,它依然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我那天之所以借請教醫術留下秦湘,就是想要她幫我看出這泥人的問題。
但沒想到這會讓她流產。
聯想到秦湘那天看它的冷漠眼神,和她高明的醫術,我覺得她已經看透了這泥人。
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明知這泥人有問題,還要留在我的宮中,難道就為了和我討論醫術嗎?
還是說,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把泥人碾碎,換上我仿制的那個,然后讓柳煙將碾碎的泥扔到遠處。
徐瑾舟親自給我的泥人怕是不止是能讓人流產一個作用,不過也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