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和小萱走得越來越近了。
15.
梁遲很精明。
他知道我不會跑了,我同情那個叫小萱的姑娘,我跑了,他就折磨小萱。
他又抓住了我的把柄。
梁遲說我總是對別人心軟,要是能對他心軟一點就好了。
我冷笑著說:「我還欠你九萬多呢。」
梁遲隨手撿起吧臺上那瓶葡萄酒塞到我手里說:「照著我的頭打。」
我不動,他握著我的手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頭。
葡萄酒的暗紅色酒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他舔了口嘴角,朝我笑。
「谷雨,酒柜里有二百多瓶酒,最便宜的幾千,貴的十來萬,你隨便砸我頭,砸到你高興為止。」
我慌張地把碎瓶子扔在了地上。
我低著頭不看他,他就捧著我的臉說:「我是王八蛋,是畜生,但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不想讓你走。」
梁遲強行留著我,我每天無聊,只能偶爾讓他帶我去賭場。
我會提出來看看賭場的監控,監控里出現過很多人,我會記住那些人的長相和名字,并記在我的小本子上。
甚至監控里出現過許青州。
他陪著一些大人物來,謙和又恭敬。
許青州結婚的時候,梁遲沒讓我去。
請帖卻送到了我的面前,不是梁遲的人。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許青州已經有了一些力量和梁遲抗衡了。
許青州手上也有了些權力。
許青州往上爬的速度很快,他本就聰明。
梁遲有時候打電話給梁心,就罵梁心引狼入室。
我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許青州在地里和我一起玩。
我抓了螞蚱,許青州拿草葉子穿過螞蚱的身體。
他一直吊著那只螞蚱,吊了好幾天,直到螞蚱死了。
我說這樣很殘忍。
他卻漫不經心地說:「一下子就死了,多無聊。」
許青州其實和梁遲是同類人,他們都沒有悲憫之心。
我在梁遲的身邊慢慢觀察著,我一直等待著機會。
后來,許青州開始給我找人帶話。
他給我帶的話越來越多。
我知道,這都是瞞著梁遲的。
這說明,許青州的勢力已經在慢慢滲透梁遲了。
許青州的話不多,他翻來覆去都是幾句話。
「谷雨你等著我。」
「谷雨我愛你。」
許青州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他不想讓我生別人的孩子。
后來,許青州甚至還托人給我帶了一些避孕藥。
我沒那麼信任許青州,藥片我沒有吃。
許青州在我的記憶里面目全非。
16.
我記錄的小本子越來越厚,我記錄著梁遲的賭場位置,去賭場的大人物。
我在攢證據,但是這些證據都不能現在提交。
就像是梁遲所說,南明市的保護網很大,隨便提交,很容易打草驚蛇。
我必須等待機會。
在等待機會的過程中,我很乖,梁遲突然對我說:「我想要一個孩子。」
然后他就開始急慌慌地戒煙、戒酒,甚至還買了很多早教的書籍。
他不愛看書,卻強迫自己看。為了養成習慣,甚至連蹲廁所都不帶手機,拿著一本早教的書進去看。
我乖得讓梁遲都忘記懷疑我。
他把手機放在沙發上去蹲廁所,我就偷看他的手機。
我把梁遲的聊天記錄、梁遲手機里的通訊錄名單都記住了。
甚至包括他和一些人的私密對話。
我都記在了小本子上。
然后把小本子藏在了玩偶的肚子里。
我乖順記錄證據的代價就是,我懷孕了。
我沒有吃避孕藥,這個孩子是我的武器。
孩子讓梁遲放松了警惕。
梁遲宣布他要娶我。
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哼著小曲,眉毛揚得很高。
他迫不及待地把許多文件擺在我的面前,然后認真地翻看著。
他對我說:「這幾個樓盤可以給你,已經建好了,很干凈,沒有后續的危險。
「賭場和酒店的不能給你,背后不干凈,出事了你扛不住。」
「我還要給你蓋一個商圈,到時候大廈就叫作馳宇大廈,就在清河村,你喜歡嗎?」梁遲含著笑看著我。
我和許青云都是從清河村出來的。
梁遲解釋著說:「許青云說建商圈,清河村最合適,也讓你風光風光。」
他此時并不像平時那樣暴躁焦慮,反而平靜又溫柔。
他塞給我一支筆,催促我:「簽字吧,簽了之后你就嫁給我了。」
我麻木地看著梁遲,他審視著我的表情后,他握著我的手就要往文件上簽字。
大有一副要教我寫字的姿態。
我只好對梁遲說:「梁遲,你給我些時間。」
梁遲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問我:「為什麼,等孩子出生了,他總要上戶口吧。」
我還是堅持不簽字,梁遲不敢強逼我,怕我上火。
梁遲想娶我的消息,我透露給了許青州。
許青州想讓我走。
我不知道許青州怎麼把我救走,我現在在梁遲的別墅里,外有保鏢,內有小萱。
小萱死心塌地看著我。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許青州用了什麼手段。
許青州在手機里告訴我,讓我明天跟著小萱出去買衣服。
我對小萱說:「你陪我出去買幾件衣服吧,順便散散心。」
小萱愣了一秒后,她眼圈有些發紅,低著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