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是不愿意伺候我嗎？你就伺候那個大肥豬吧。」梁遲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脅。

我說我不去，梁遲冷笑著：「你不去，我就把你爸的手砍斷！」

梁遲走到我身邊，他蹲下來看我，他又壓低聲音說：「除非，你抱著我，求我留下來。」

我不動，梁遲周身翻滾的氣息更加暴躁，他睨著我說：「你在想什麼？不求我，難道還想求許青州嗎？」

「我求許青州。」我從喉嚨里哼出這句話。

這讓梁遲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冷笑了一聲把手機扔給了我。

「只要他來接你，我就放你走。」

我撿起手機像是撿起了救命稻草，撥通了電話的那一刻。

我剛張嘴叫了聲「青州哥」，許青州清冷的聲音自手機那頭傳來：「谷雨嗎？我在陪心心挑婚紗，有事下次再說吧。」

電話猝然掛掉了。

聽著機械的掛斷聲音，我像是被處刑前的犯人，渾身都發冷。

我麻木地抬起頭，聽到了梁遲暢快地大笑。

他雖然是笑著，但是卻用手掌擋住了自己的臉。

梁遲的手掌慢慢放下后，我看到了他的雙眸。

眼里是痛苦、憤怒、悲傷和恨意交織的情緒。

「谷雨，你寧愿求許青州，求一個拋棄過你的人，你都不愿意對我說一句軟話。

「你叫他青州，你什麼時候叫過我遲哥呢？」

梁遲雙目猩紅，最后對我說：「谷雨，我對你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了。」

13.

我知道梁遲是誰了。

梁遲是罩在南明市上最大的那只黑手。

他操控著許多人。

301 包房的那個人叫張偉，梁遲叫他張書記。

剛上任的南明市檢察院書記。

梁遲沒讓我去 301 包房，但是他卻讓我記住，代替我的人是誰。

一個剛從技校畢業的小姑娘，操著一口家鄉話，以為自己是來應聘高工資且輕松的荷官的。

梁遲給我打開監控。

我看到那個小姑娘像是應激的貓，兩只手緊緊地扶著身后的墻壁，縮在墻角里驚恐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那只戴著豬頭面具的男人慢慢地走向了小姑娘。

梁遲說：「看好了谷雨，如果不是我疼你，你就是她。」

看著畫面上哭嚎的女孩，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我顫抖著嘴唇說：「我去代替她，你放下我。」

梁遲掐著我下巴，他笑得扭曲：「你知道我舍不得，但是我也要你明白，我梁遲，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乖乖在我身邊，不然下一個在監控里的就是你爸媽。」

梁遲看著監控，又一次把我按在了沙發上施暴。

撕開了偽善的面具，我才知道，梁遲不是善茬。

301 的房間打開后，張偉走了。梁遲帶我瞟了一樣那個滿目狼藉的房間。

那個小姑娘就縮在角落里，她拿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瘦小的身體。

她一直在哭，哭得嗓子都啞了。

梁遲手下，有很多這樣的女孩。

不聽話的就多接幾個人，重金和毒打之下就都聽話了。

她們本來都幻想著能找到一份賺錢的簡單的工作。

荷官，KTV 服務員，酒店服務員，她們都是抱著這種心理來的。

然后全被逼著下海了。

梁遲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譏諷道：「好姑娘會找這種工作嗎？什麼學歷都沒有，還想賺錢，不就是想賣嗎？」

不是的。

那些女孩，沒有一個一開始是想下海的。

她們可以做一個錯誤的選擇。

但是梁遲不該以此為由毀掉別人的人生。

梁遲是個畜生。

14.

我不是被梁遲毀掉的第一個人，也一定不會是最后一個。

梁遲現在控制住了我的父母。

我走不了，但是我一直都想逃。

看到那個小姑娘后，我又換了一個想法。

我想要梁遲被繩之以法。

我想過寫檢舉信，檢舉信投到信箱里后，就又到了梁遲的手中。

梁遲舉著輕飄飄的信對我說：「谷雨，收起來你的心眼子。南明市我說了算。」

梁遲派了個人跟著我，就是曾經 301 的女孩。

301 的女孩哭完后就聽話了，嘴甜又漂亮，在賭場里把人哄得高興。

梁遲派她過來伺候我了，其實也是監督我。

她叫小萱。

小萱伺候我很用心，她也很崇拜我。

她偷偷對我說：「谷雨姐，你真幸福，就只和遲哥睡，遲哥這麼帥，不要錢我都愿意。」

我沒說話，她倒是很愛說。

小萱說她以前有個男朋友，也特別帥。但是后來吸毒了，需要很多錢。

她沒辦法，本來只是想多賺點錢養男朋友的。

現在下海她是瞞著男朋友的。

小萱提到男朋友的時候，眼里也閃爍著光芒。

她說：「他說他現在不吸了，攢錢準備開個修車廠呢，到時候就接我結婚了。」

「遲哥說了，要是我干得好，他就讓我走。」谷雨滿臉向往。

我依舊沉默。

梁遲逼著我懷孕了。

梁遲動情的時候會說喜歡我，愛我。

可是我從來沒相信過的。

我相信小萱是真心喜歡自己男朋友的，我以前也是真心喜歡許青州的。

喜歡是不求回報地付出，是看到對方高興，自己也會幸福。

小萱的樣子就像是以前的我，我開始不那麼排斥小萱了。

也會詢問她和男朋友的事情，也會安慰有時候沒有勇氣的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