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感覺嘴唇有些火辣辣，剛剛抬頭，就發現段希的目光穿過我看向門外，帶著笑懶懶的問，「看什麼呢？」

57

我腦袋轟的一下就爆開來，僵硬的一點點轉頭過去，門口的八婆和江時，一人靠一邊挽著手看著我們笑。

這下不止嘴唇，連臉都火辣辣了。

江時摸了摸下巴，吊兒郎當的評價，「段哥真會啊。」

我感覺我的臉更紅了。

段希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看著江時，又看了看八婆，笑瞇瞇道，「比你強點。」

我扶額，八婆還在不停問，「感覺怎麼樣？」

「求求你閉嘴吧。」

段希一把把我扯進懷里，「別說了，我家寶貝害羞了。」

「……」

你也閉嘴吧。

八婆爆笑如雷，「這玩意還有害羞的一天。」

段希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上方響起，若有所思，「你要實在好奇什麼感覺，可以問問你旁邊那位。」

八婆的笑聲停止了。

江時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八婆的嘴上，「要試試嗎？」

八婆的笑容徹底沒了。

「你滾。」

58

廚房時不時傳來噼里叭啦的聲音，段希皺了皺眉頭，「你們誰帶吃的了，建議大家先墊補墊補。」

八婆嘴角抽了抽，「這話……什麼意思。」

段希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我想，我大概懂了點什麼。

59

我們在臥室里歡聲笑語，曾雨一人在客廳坐著，時不時的轉頭過來看一眼，能看出來臉色不怎麼好看。

看她不好，我心情就十分美妙了。

60

「吃飯咯。」段媽的聲音響起，我們陸續落座，段希被江時攙扶了過去，十足的瘸子。

曾雨也坐了過來，自段希出臥室，她的眼神就沒從他身上離開，很顯然她想坐在段希旁邊，我眼疾手快的占下了，而另一邊被江時占下，江時身旁坐在不是很情愿的八婆。

曾雨抿了抿唇，坐在了對面。

段希一眼正眼都沒給她。

我都有些懷疑這曾雨，臉皮怎麼就這麼厚，都讓我覺得佩服了。

61

段媽堅持親力親為，讓我們坐著別動。

盡管段希已經打了預防針，但當段媽將一道道菜端上餐桌時，還是讓我虎軀一震。

這一盤盤的菜，真的是人類能想出來的嗎？

趁段媽去廚房的空當，我指著一道看著又黃又紅的菜問段希，「敢問這是什麼？」

段希捏了捏眉，分辨了片刻，「應該，玉米炒火龍果。」

「……這黑黢黢的呢？」

「紅燒肉。」

「……」

62

段媽從廚房拿來了碗筷，我想唯一能看的就是這鍋米飯了。

段媽笑容滿面，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座各位的異樣。

「阿姨感謝你們對小希的照顧，今天就不要客氣了，動筷吧。」

飯桌死一樣的寂靜，連一向討好的曾雨也沒了動作。

段媽靈魂發問，「怎麼了？」

眾人都低下了頭。

后來我才知道，平日里，段爸從來沒讓段媽下過廚，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發揮的機會，段媽不留余地的做了一桌。

八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把盤子推了過來，「寶你先吃。」

我是拒絕的。

但段媽灼灼的眼神已經移了過來。

我硬著頭皮顫抖這筷子夾了一口，抱著必死的決心放到了嘴里。

這是什麼味道，有些酸，又有些辣。

說不出的味道。

這是屎嗎？

我感覺我的胃在翻涌。

段媽充滿著期盼看著我，我很想笑著說口好吃，但我真的做不到。

段希在一旁皺著眉頭，「別勉強。」

好。

我還沒咽下去，受不了直接去衛生間吐了出來。

我能保證，這是我有史以來吃過最絕的東西。

63

等我回到餐桌，段媽站在一旁看著我，讓我有些發毛。

我斟酌著開口，「阿姨，我最近腸胃不好，絕對不是你廚藝的問題！」

段希瞇了我一眼，在一旁憋笑，我暗暗的擰了他一把。

段媽微微有些失望，我和八婆不約而同的看向對面的曾雨。

「聽說曾同學在這方面有頗有研究，試一下？」

不等曾雨拒絕，我就伸手把盤子推了過去。

阿姨目光灼灼的又看向了曾雨。

64

曾雨臉皮僵了一下，有些抗拒，但又不得不保持著她懂事乖巧的人設。

她捏起筷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夾了一小口放到嘴里。

瞬間臉色巨變。

眨了眨眼，眼淚要落下來。

「小雨怎麼樣？」段媽迫不及待。

曾雨視死如歸的吞了下去，「挺好的……阿姨。」

八婆捂著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看曾雨那模樣，我怎麼舍得放過。

順手把所有菜都推到她面前，「喜歡就多吃點，阿姨也會高興的呢。」

曾雨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她也想殺了我。

八婆在一旁起哄，「快吃啊小雨。」

65

曾雨沉默了片刻，一盤吃了一口，塞進了嘴里。

咀嚼了兩下便硬吞了下去。

臉色比吃屎還難看。

八婆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一聲在飯桌格外的響亮，拍著江時的大腿也十分順手。

江時倒是一點也不介意，歪著頭看她狂邁的笑，勾著嘴唇十分愉悅。

但阿姨的心情就不太好了，目光在餐桌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段希頭上，「兒啊，你不來一口嗎？」

段希愣了愣，絕望道，「老媽，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段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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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飯還是沒能吃下去。

曾雨也終于裝不下去了，直接沖去了衛生間，很久都沒出來。